“还是按的先前的菜谱吧?”
“是。”骆姨回道,“还是按小姐们喜欢吃的准备的,都安排好啦。”
“好。”
身边是摆放茶具的桌面,秦岺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一手捻着桌面茶杯的
打自秦岺隐退商业界,平日无事的时候她就最爱坐在自家花园中?看景。骆姨知道她这是劳累大半生?已经累透了,余后只是想安稳过?个日子。
但是现实不如人?。
秦岺看着茶面,眸中?却?透过?澄澈的茶面看得更深。
“骆姨,我昨天去见了白汕。”
骆姨早已猜到,毕竟能让秦岺最近频繁出门,又是去公司查消息又是出门的,大概只有关于此事了,“是吗?她回来了。”
在这之前,秦岺就已经联系到过?她。两人?一直通过?微信短信传送消息。但直至昨天,她们才见了多年来第一次面。
“嗯。”秦岺默了默,“也不算见。”
“我看不见她,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怎副模样。只知道她也老了,声音也变得老炼。”
秦岺缓缓回想起昨天的场景,淡然的声音中?透露着岁月的无奈与疲惫。
“在河边,四周是隐蔽的树林。她跟我通着电话,在电话里她说她看见我了。”
“大概是不想同我说话,说的那句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
秦岺缓缓笑?了声,“她果然还是恨我的,一直都没有释怀。”
她没有释怀,秦岺也没有。
骆姨摇摇头,“当?年的事不是您的错。”
秦岺却?不这样想,“世上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衡量对错的标准。标准在人?。”
话语顿了顿,“但我想,是我错了。”
一切由她而起,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切都不会变得这副样子。
“并且,这大抵是我这后半辈子都要去赎的罪。”
秦岺说完这些,自嘲地笑?了笑?,放下?茶盏站起身来。
“有些累,回屋吧骆姨。”
“唉,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骆姨唉声叹气两声。
您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呢。这一困就是这么多年。
对秦岺的话没有说出,只因?她平日已经说过?很?多次,但对秦岺来说,是无用的。到后来,骆姨也就没再提了。
牢是她自己画的,上了拷,上了锁,钥匙是在她自己手上。
而她却?选择握着钥匙待在牢笼里不出来。
只要她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将她从牢笼里救出。
“”
待到十点多,陆家的大门缓缓打开?。
车体驶入院内,坐在落地透明玻璃窗边的秦岺看见这一幕。
看见熟悉的车,骆姨笑?道,“是两位小姐回来了。”
“是啊,她们回来了。”秦岺唤她,“两人?提议一起回来,你猜会有什?么事。”
骆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不是回来看您的吗?”
秦岺淡笑?了声。
“如果真是那样,那便好了。”
接下来
院子内, 车体被停入车库,陆欢和白矜并着走入别墅内。
一进门没多?远就看见坐在窗边的秦岺,她放下茶盏, 回眸缓慢一勾唇, “回来了。”
“嗯。”陆欢回应。
“坐吧。”
陆欢坐在远处一个单人沙发上,而白矜坐在秦岺对面的椅前。
她们开?始谈论, 许多?话题都是普通, 且围绕着平时。
到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中午, 再没过多?久, 厨房内飘香四溢,午饭准备完毕。
骆姨把菜端上桌子, 卸下围裙笑着来喊她们, “饭好了,两位小姐和秦女士可以吃饭了。”
话题被终止,几人?先洗手去了饭桌。
骆姨的手艺精湛, 任何?菜在她手下都能变得鲜香可口, 这么多?年来陆家也一直吃的这个味道。
桌面上满是依照两人?口味来做的菜肴。
陆欢若无其?事地进食, 一声不吭。
余光则留意着对面的白矜。
最?后两人?视线稍对, 白矜从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手中握筷子的手顿了顿,正欲启唇说话。
“矜矜。”
结果被秦岺的唤声先一步打断。
白矜抬眼, 点头应道,“阿姨。”
“饭后来我房间?一趟吧,你?不是正好也有话想跟我讲吗?”秦岺没有抬头, 目光放在饭菜上, 轻声地说道。
白矜默了默,既然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
一旁的陆欢却察觉到什么, 眉间?利了利。
很显然,母亲是想避着她,又跟白矜讲些什么。
讲些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事。
一念至此,陆欢冷冷地扯了扯唇角,觉得又无奈又讽刺。
“”
饭后,秦岺先离开?了。
白矜看了陆欢一眼。陆欢就坐在落地窗边的桌椅边,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斑斓的光点洒落在地。
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随手从旁边柜台上拿了本?杂志,跟白矜说道,“去吧。”
翻开?杂志书,偏眸过来,微勾着唇,“我等你?消息。”
果然到这时候她的笑也一如既往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