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么(1 / 1)

穿越成F级雄虫 宝宝 6486 字 1个月前

“怎么啦?就是驴子拉磨也得有个顶吧?”看到小雄子没精打采地,雌虫哭笑不得,“就剩下这点钱,再交房租的话哪里还吃得起饭,柯伊柏星的草皮都得被啃完咯”。

“哼看你皮糙肉厚的,哪里需要顶。”江莫鼓起来腮帮子,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江莫抬头期待地看着雌虫,语气讨好,“那个你说的免费小房间,可以帮我申请个嘛?”

“这个。。。”雌虫犹豫了,露出为难的表情。

“是流程很麻烦么?”

“这倒不是,首先您不是柯伊柏的属民,可即便您是属民,按照规定单身雄虫也是不能申请免费住房的。”雌虫想到今天早晨的事情,今天轮到他上早班,天还未亮他就去扔垃圾,没想到竟然在垃圾回收站旁捡到了昏迷不醒的江莫,怀里还牢牢抱着一个小包裹。真是可怜的小雄子,明明无家可归,为了维持可怜的自尊心,竟然还胡编乱造说自己住过豪宅。

“哦这样呀。。”江莫明显语气低落了起来。

“那您要不要考虑我呀,我们结婚的话,我会把工资都交给您。”

西瑞尔顺势半跪在江莫身前,他仰起头,一改之前的戏谑,神情认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莫。

当前线的体检医生,抱歉地告知西瑞尔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虫蛋的时候,他便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现在虫神在上,竟然让他捡到了f级的雄子,虽然他们无法孕育后代,但却可以相依为命。西瑞尔觉得这一定是天赐的缘分,这样的话雌父也可以放心了。

“而且婚后的话,我们可以申请个更大的房间。”

“以后,等我们攒了钱,还可以领养个小虫崽。“

江莫没有说话,他低下头,静静地看着眼前年轻的雌虫,雌虫黑色的眼睛亮亮的,正描述着他心目中美好的未来。

“还有,我。。我的穴很紧的,您真的不想试试吗?”看到江莫不说话,西瑞尔有点着急了,再也顾不得矜持,耳朵都红了。

江莫笑了。

眼前的雌虫或许刚成年,棕发柔软,五官还略带点婴儿肥,羞窘的样子很是可爱。

“那张开腿,我试试?”江莫不会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竟然可耻地心动了。

西瑞尔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不,不行的,您得领了证,娶了我,才能碰的。”雌虫吓地捂住下半身,身子直往后缩。

“嗯?那我怎么知道紧不紧?”江莫努力憋住笑,故作嫌弃地撇撇嘴,“万一被玩过了,我不亏大发了。”

“没,没有的。”西瑞尔红了脸,“没碰过肯定紧,您说对吧。”

“哼,那怎么不给看?是不是因为早就被操烂了,所以才不敢给看的。”江莫得寸进尺。

“雌父。。雌父说过的,只有结婚了,才能给雄虫看的。”西瑞尔有些委屈,脸都烧得厉害,却又不得不回答。

西瑞尔想起雌父,从很小的时候,雌父就曾经多次耐心教导他们兄弟几个,告诫他们万万不可婚前失贞,即便是已经定下婚约的雄主也不行。雌虫的贞洁甚至重于品德,雄虫不会珍惜那些在婚前就上赶着把裤子脱了的放荡雌虫。

雌虫都把长辈搬出来了,江莫自然也不好再逗他啦。

“那要是到时候没有膜,我可是不会要的。”西瑞尔说不让碰的时候,江莫突然觉得,结个婚,好像也不是不行。

西瑞尔见江莫松口了,笑的大白牙都露出来了,他跑去公共厨房,说要给雄主展示自己的手艺。

等吃饱喝足,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江莫就后悔了,后悔自己色欲熏心,为了下面的小兄弟这就把自己卖了。难道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么。

没想到,半夜江莫就发烧了。

江莫睡觉前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也没有在意,很快便睡了过去。

雄子本就体弱,或许是因为连续几日的惊吓和奔波,又没有休息好,江莫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等西瑞尔发现的时候,小雄子脸色通红,额头发烫,身上也热极了,整个虫迷迷糊糊地叫都叫不醒。

见怎么都叫不醒江莫,西瑞尔吓坏了,拨医疗求助号码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虫族雌性生来身体强健,除非受到外伤,很少发烧生病,西瑞尔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感冒过。和其他单身雌虫一样,他的药箱里只有几盒外伤药膏,还有几支精神缓解剂。

实在没有办法,西瑞尔请求救护飞艇援助,把江莫紧急送到了医院。

入院之后,江莫便被直接绿色通道加急送到了雄虫科的病房。

和其它医院的雄虫病房一样,雄虫病房都是单人单间配置。江莫的这间病房也是布置地温馨整洁,窗台上甚至摆放了鲜花,几位身着白衣的雄虫科雌虫医生正等在床前。

见到医生后西瑞尔松了一口气,他拜托医护好好照看治疗江莫后,自己去急诊窗口办理住院手续。

江莫不是属民,需要额外登记身份,也不能享受属民的基本医保待遇。

“雄虫啊。”收费处的中年雌虫抬起头,他看着西瑞尔年轻的脸,打量着他洗的发旧的蓝色外套,有些迟疑,“你知道的,雄虫娇贵,用药自然更加昂贵,再加上护理病房等费用,如果没有医保,光押金的话都需要最少交1万的。”

西瑞尔叹了口气,便爽快的付了钱,他庆幸自己还有一些积蓄,要是因为没钱失去雄主,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他虽然生活简朴,但其实也给自己攒了2万块的嫁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他受伤退伍后的伤病补贴,再加上他工作后又省吃俭用存了一点钱,这才凑够了2万块。他平时不舍得花,椅子快散架了也不舍得换,就是想着倘若运气好有了雄主,用这些钱可以办个婚礼,和雄主去度个婚假,剩下的钱再置办些便宜家具,这样他便有了一个温馨的家。

等西瑞尔回到病房时,江莫依旧在沉沉睡着,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胳膊上也正输着液。

西瑞尔坐在床边,握住小雄子的手,小心地亲了亲江莫因为发热而泛红的脸颊。

当侍从前来汇报的时候,蓝斯睡眼惺忪,正倚靠在床上抱着崽崽吃奶。

因为一边的奶水不够多,崽崽没吃饱,就叼着奶头不肯松口,把奶头都咬肿了,蓝斯疼的直蹙眉,气的直骂臭崽子和江莫一样臭脾气。

等好不容易让小家伙松了嘴,安格尔赶紧接过崽崽,把小虫崽抱在怀里哄,那小家伙就开始拼命哭。

终归是自己生的,看见崽崽哭又心疼的很,蓝斯认命地撩起另外一边喂崽崽吃,直到把另外一边奶头又吸肿了,一滴也吸不出来了,小虫崽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浅金色头发的小虫崽咬着手指,浅灰色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好奇地看着行礼后俯身跪下的侍从。

侍从只敢看了一眼,虫崽虽然看起来很可爱很无害,但这瓦伦堡家族特有的发色和瞳色,虫崽的身份一目了然,他并不敢多看。

“少爷,我们找到江莫先生了。”卧室的地面上不再是往常冰凉的大理石,跪在舒适的毛茸茸的地毯上时,连一向公事公办的侍从也忍不住分心去想,这是为了小小少爷更换的么。

“那赶紧把他抓。。不对,是接回来啊。”蓝斯正被虫崽折磨的不行,天天喂奶不仅睡觉睡不好,奶头也都肿的不行,发誓等把江莫抓回来,就赶紧把崽崽塞给江莫,让他好好享几天福。

想想还要再生,蓝斯就感到委屈。

之前那么疼爱自己的雌父,竟然说:“蓝蓝,不许任性了,一年一个,两年抱三,不能再少了哦。”

恍恍惚惚,江莫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出身普通,长相也只是端正,所幸从小还算聪明,顺利考上了不错的本科后又接着读了研究生,毕业后在一线城市找了一份外人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工作。

真的开始工作后,他才明白,在寸土寸金的繁华都市,大多数平凡的人,要么低下头颅,要么埋葬梦想。

谋生不易,没有一分钱是容易赚的,江莫每天加班加点,也总算是攒了一些钱。

那年是股市最后的疯狂,或许也是许多人命运中最后的高光。地铁两边的广告里基金经理西装革履,仿佛站在财富巅峰指点人生,而街头巷尾的买菜阿姨们,也开始对哪个赛道那个基金涨了多少如数家珍。

毫不例外,像所有怀着暴富梦想的年轻人一样,江莫愣头青般地一股脑冲进了股市,成了最后一棒的接盘侠。

在最开始,大盘指数还在上涨,江莫刚买进就赚了些钱,人吃到甜头后,总忍不住想赚的更多。江莫忍不住高位加仓后,大盘便开始转绿,重仓的股票也开始一路下跌,不到一年的时间,江莫的股票账户便已经腰斩。

和大多数韭菜一样,江莫并不甘心,也并不服气。再后来为了回本,江莫开始加入各种网络炒股群,花钱向各种号称是老师实则是骗子的股神们学习炒股经验,跟着买垃圾股票,经过江莫持续不断的努力,最后赔的就剩个裤衩了。

江莫垂头丧气,夜不能寐,开始怀疑人生。

后来,看到一句话,改变了江莫的人生。

这句话源自颇负盛名的大空头乔治·索罗斯,我生来一贫如洗,但决不能死时仍贫困潦倒。

仿佛像打了鸡血一样,江莫痛定思痛,在各个网站买了几十本炒股书。从讲述股神利弗莫尔一生起伏的《股票大作手回忆录》,到万物皆周期的《周期》,从构建个人操作价值观唯心主义的《澄明之境》,再到讲述趋势投资的《股票魔法师》、《笑傲股市》,慢慢地竟也摸索到了一些门道,终于开始走上了艰难的回本之路。

那天,为了庆祝难得的股票上涨,江莫给自己开了瓶酒庆祝,半醉半醒间,便睡了过去。没想到睁开眼,斗转星移,已经穿越异世,更不知身在何处。

江莫呻吟着捂着头,不知道怎么在梦中竟回忆起了那糟心的往事,真是满满黑历史。

“您醒啦?真是太好了。”身边传来年轻雌虫惊喜又略带沙哑的声音,“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这是在哪里?”江莫睁开眼,便看到陌生的房间,房顶和墙壁都是洁白的,干净整洁,一旁年轻的雌虫头发乱糟糟的,眼圈也有点发红,正惊喜地看着自己。

“您昨晚发烧了,又叫不醒,我就送您来住院了。”

西瑞尔边说边小心地端起旁边桌子上的碗,又拿起勺子,“听医生说这个虫奶喝了对雄子的身体比较好,可以增强免疫力,我便先买了一份,您趁新鲜尝尝吧。”

“我发烧啦?”江莫没想到这竟然是在医院,他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就听说雄虫医疗费用高昂,即便住一天院也不是小数目。他感觉自己现在除了没力气,没太有精神外,没有其他不舒服了,恨不得现在就出院。

“谢谢你西瑞尔,我现在好多啦。“江莫很是感激,”那请问我这次住院花了多少钱?”

“您先把虫奶喝了吧,您放心好了,我们有钱的。”江莫醒来前,西瑞尔刚看到光脑上发来的账单,之前交的1万块的押金已经花了8千,但怕江莫心疼钱,他便没有说。

“我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回去再喝。”见西瑞尔不肯说,江莫猜测肯定是花了不少,便更加坚持要现在出院。

看到小雄子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却依旧坚持说,“我没事了,我们回去。”西瑞尔心疼极了,他心中责怪自己挣不到多少钱,没办法给小雄子更好的生活。

西瑞尔见劝不动江莫,又不敢强硬违背雄主的命令,他想着去办公室找医生来劝劝江莫,好歹再多住一天修养观察下。

西瑞尔刚打开门,还未转身,便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充满不屑又不满的声音,

“站住,你是谁?”

“我?”西瑞尔疑惑回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狠狠地压着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西瑞尔挣扎着,却被按着头无法挣脱。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也就在几秒间,等江莫听到声音,下床跑过去的时候,西瑞尔已经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侍从按在了地上。蓝斯正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个小虫崽,满脸厌恶地盯着西瑞尔。

“蓝斯,你在干嘛?放开他!”江莫急了。

蓝斯自然知道他是谁,侍从早已详细汇报过。西瑞尔,柯伊柏b级属民,20岁,曾服役于柯伊柏第三军团,入伍2年后因受伤退役,被安排在军工厂,从事器械维修工作。而江莫,就是半夜时分,从西瑞尔家中被送往医院的。

孤雌寡雄的,住在一起,半夜会做什么?西瑞尔,一个区区b级属民,蓝斯气的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呵,我又不会干他,我还能干什么哪?”蓝斯眸光更冷,示意旁边的侍从,“带下去!”

侍从们拉起西瑞尔,将他双手反扣,就要押走。

“别。。”江莫忙伸手去拦。

看到面色苍白的小雄子,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却护崽似得拦在了自己面前,又想到走廊上的场景,西瑞尔又是心惊又是酸涩。

长长的走廊上,荷枪实弹的雌虫分立两侧,他们身姿笔挺,气势铁血,衣领及袖口均绣有精美的家族徽记—一把银色的利剑托起繁复的牡丹花。

他生在柯伊柏,又曾经服役,便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只有瓦伦堡家族直属的私人军团,才有资格使用的家徽。

如果是瓦伦堡家族,他没有资格反抗,更无力反抗。

“我没事的,您别管我了。”西瑞尔着急地说。

侍从们不敢直接推开江莫,抬头向蓝斯请示。

看到江莫急切地拦在西瑞尔面前,蓝斯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怒火,或许被雌父的怒气吓到了,刚才还安静呆在蓝斯怀里的小虫崽,大眼睛慢慢含泪,委屈地直哭。

崽崽一哭,蓝斯忙回过神,心疼极了,急忙将崽崽递给安格尔抱着,和安格尔一起轻声哄着崽崽,小虫崽才慢慢安静下来。

看着小虫崽天真的容颜,蓝斯感到心都要化了,又想起所受的教导,雌父一再的叮嘱,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走到了西瑞尔面前,“例行贞洁检查,不行吗?”

西瑞尔看向面前的雌虫,这位瓦伦堡家族的贵族雌虫衣饰华贵,俊美张扬,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正傲慢又不耐地看着自己。对属民进行贞洁检查,的确是瓦伦堡家族的权利,他无法提出异议,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蓝斯又看向江莫,“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蓝斯假装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接着说,“你难道觉得,他也配我动手?”

西瑞尔也说让江莫安心,江莫无奈之下,只能同意蓝斯将人带下去。

蓝斯示意一旁的侍从将江莫扶到床上,他俯下身,上下打量着江莫,银灰色的眼睛满是审视,边说边摇头,“果然离开我不行啊,也才几天没见,就瘦成这样了。”

“呵,那倒是比不上你,一直没变,一直那么贱。”江莫满脸嘲讽。

“你。。。”蓝斯握住拳头,气的想扭头就走。

这时候,一旁的安格尔急忙喊了声“少爷。。。”

蓝斯想起自己此次前来是要把江莫好好地接回去,他强忍住气,示意一旁侍从赶紧呈上来,那是一个漂亮的透明盒子,可以看到里面的水果有宝石般诱人般的色泽。

侍从将星星果放入小碟子,恭敬地呈到江莫面前。

“诺,你喜欢的星星果。”

江莫扭过头,看都不看星星果。

“还有这个,也是你的。”蓝斯没办法,看向安格尔,安格尔便把小虫崽举到了江莫面前。

小虫崽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莫,眼珠子滴溜溜转,然后慢慢眯眼笑了起来,脸颊肉肉地,像个小包子一样可爱。

“爹。。。爹爹。”小崽崽发音还不清晰,张着手“爹爹抱。”

那么大只虫崽,胖乎乎的很可爱,一开始江莫就看见了。

可这眼睛这头发一看就是蓝斯的崽,江莫本来是打定主意,就当没看见的。

江莫犹豫了下,上半身微微后退,靠在床上,还是没有伸手接过。

小虫崽又使劲伸了伸小胳膊,看雄父还是没有抱他,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明白为什么雄父不抱他。

明明雌父很疼爱他,大家都很喜欢他的。

“您看,多可爱的崽崽呀,”安格尔又把小虫崽往前送了送,“像您一样,是个可爱的小雄子哪。”

“嗯。。好吧。”江莫躲无可躲,听到是小雄子心又软了些,叹了口气,将崽崽接了过来。

小虫崽用伸出的小胳膊,努力抱住江莫,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江莫的脸上,随后挥舞着小胖爪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到崽崽笑了,蓝斯绷着的面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侍从顾不得失礼,急匆匆地跑进来,蓝斯正想开口斥责,侍从看了眼江莫,急忙跪地,将光脑呈给蓝斯,开口道,“少爷,先生有急讯。”

蓝斯心中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接过侍从手中的光脑,那是一张普通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绿色草地和湛蓝的天空,照片正中心1大两小坐在草地上,那个金发碧眼的美貌雌虫正在将水果喂给两个同发色的小虫崽,看着幸福极了。

蓝斯慢慢皱起了眉头,双胞胎?一时间,无数事情和疑问涌上心头。

“先生在等您。”

蓝斯点点头,他再也呆不下去,只叮嘱安格尔照顾好小雄崽,便急匆匆地离开病房。

“雌父,怎么会是双胎?而且还是雄崽?”蓝斯顾不得礼仪,语气迫切。虫族双胎向来罕见,在孕期雌崽发育需要雌父提供充足的营养物质及能量,而雄崽更加脆弱,需要更加安全的环境,因此虫族双胎万中无一,双胎雄崽更是闻所未闻。

“就是双胎,雄崽双胎。”蓝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雌子,满眼复杂。

”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您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看着雌父的神情,蓝斯心凉了一下,他委屈又不解。关键是瓦伦堡家族需要继承人,雌父本已准备让自己卸去军职,两年抱三,争取多生几个雌崽,这样下去,倘若下一胎又是雄崽该怎么办?

“蓝蓝,家主和我,我们也是刚知道的。”艾伦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

“刚?你明明还爬了他的。。?”蓝斯不相信。

“蓝蓝!”艾伦打断了蓝斯的话,随后又缓和了语气,“从你幼年起,我亲自抚养,教你明礼,教你克制,教你贞洁,你是不是一个都没有听?”

“我。。。”蓝斯自知失言,想起雌父对自己的温柔耐心,而自己总忍不住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蓝斯低下了头,“雌父,对不起。”

“乖,蓝蓝,这不怪你的。”艾伦看到蓝斯沮丧认错的样子,他的雌子本就该骄傲尊贵,又开始心疼起来,“我当时那样做都是有原因的,无论结局是幸运或者不幸,我们都不得不如此啊。”

“雌父。。。您不必再说,我一直知道的,您很爱我。”蓝斯有些哽咽,他走上前去,跪坐在地毯上,像小时候一样,慢慢把头靠在了艾伦的膝盖上。他的出生其实并不算光彩。多年前家主刚和雄主新婚,族中的雌弟就偷偷爬上了雄主的床,赶在艾伦出生前生下了一个雌子,也就是艾伦同雄父的兄长,再后来兄长失踪,只留下了其未婚先孕生下的蓝斯。艾伦当时还年少,他作为家主唯一的亲生雌子,不顾很多人惊诧的眼光,把蓝斯认在名下,当做亲生的崽崽一样养大。

“乖,我们那样爱你,纵容你,”艾伦轻轻地摸着雌子的头发,仿佛回到了蓝斯小时候,“也是因为我们本以为,你会是家族的最后一代,是瓦伦堡家族最后的珍宝。”

“什么?最后一代?”蓝斯震惊地抬头。

“是啊,以前家主和我心疼你,总觉得你还是个没长大的虫崽,这些烦心的事情既然无可改变,告诉你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艾伦从果盘中拿起一颗星星果看着,新鲜采摘的星星果,还带有水汽,在灯光下反射出诱人的色泽,“但现在既然你也已经成为了雌父,家族又有了可爱的崽崽,这些事情,也必须要告诉你了。”

“我们瓦伦堡家族传承几千年,从第一代家主开始到你为止,已有167代。后来日月交替,政权更迭,无论是频繁的战乱还是兽潮的来袭,瓦伦堡家族虽几经起伏,但也传承至今。

“是的我知道的。”蓝斯点点头,他虽然不爱学习,家族史却也是从小听到大的。

“我们家族声名显赫,后代雌虫几乎全部为s级及其以上,联邦各星域都认为这是瓦伦堡家族血脉尊贵,却无虫知道,世代s级的代价。”

“代价?”蓝斯疑惑道。

“”是的,这是家族隐秘啊。瓦伦堡血脉中的基因片段缺失,无法通过和雄虫交合来弥补,随着每一代的繁衍,家族基因片段缺失,代代累积,越来越严重,到你雌父和我这一代,已经无法生育出健康虫崽了。”艾伦微微叹气。

“怎么可能?”蓝斯指着自己,又想起来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虽然,虽然我不是s,但我不是很健康吗?”

“这个。。乖,蓝蓝,我不知道当初你的亲生雌父付出了何等代价才生下了你,”艾伦有些犹豫,他有些怕打击到自己疼爱的雌子,但事已至此,真相再也无法掩盖,只能尽量委婉地说,“你等级是a级,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但你从小不爱学习,性格有点冲动,有时候没有耐心,有时候还有点无法自控,你本来也不该是这样子的。”

蓝斯愣住了。

他向来知道,同为瓦伦堡家族血脉,他和雌父仿佛是天壤之别。雌父作为家主亲生雌子,未来的下一任继承人,生来便是2s级。雌父自幼聪慧,少年时在联邦中央军校历练后,又深造获得了工程学和经济学学位。无论是外交内政还是处理家族事务时,都做的妥当体贴。因为雌父向来处事从容,风度高华,从上到下无不赞誉有佳。

而自己却是a级,从小不爱读书,暴躁叛逆,侍从们虽畏惧他,却没有那么敬重他。也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会成为家族继承人,当然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那么疼爱他的家主和雌父,也都是希望他能诞下聪明的雌崽成为继承人。

“那崽崽?”蓝斯声音艰涩。

“你放心,崽崽很好。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在孕期对崽崽的基因检测显示,崽崽竟然是健康的,那些深埋在家族血脉几千年的基因缺陷仿佛从未存在。”

“这也是您为什么要和江莫。。。。?”听到崽崽没事,蓝斯松了一口气。

艾伦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江莫,但目前或许只有和江莫,家族才能传承下去啊。”说到这,艾伦又不禁摇摇头,“只是没想到,那个雌奴生的也都是雄崽,或许,这就是瓦伦堡的命运,也或许,是我们太贪心了。”

蓝斯脑袋乱极了,雄崽已成事实,雄崽也很可爱,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崽崽的性别。

可是,雌父说的再委婉,他也慢慢反应过来,不仅是等级低,雌父这是说他还有情绪控制障碍的基因缺陷啊。

他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他一向骄傲,自认为血脉尊贵无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基因缺陷虫的事实。

浅金色头发的小虫崽,趴在江莫怀里,一边用两个小胖胳膊搂着江莫,一边努力把脸颊凑过去要雄父亲亲。江莫看着自己怀里白白胖胖的小虫崽,又小又软,心有些软,又有些茫然,这就是自己的崽么?

在此之前,江莫从未认真想过生育孩子的事情,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遥远。往年他漂泊在繁华的城市,身边人如浮萍般聚散,后来又在虫族挣扎谋生,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去想抚育后代的事情。在得知蓝斯有孕的时候,他内心其实没什么波动,即便看到蓝斯临产的肚子,他也从来都当看不见。

很多时候江莫都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为了生活他已经竭尽全力,无法承担得起抚养教育另外一个生命的重任。

他甚至只能勉强养活自己,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他脾气也不好,无法给崽崽最需要的耐心、包容和关爱。

当然,也或许这些都是借口,他不爱蓝斯,所以也不愿意去爱蓝斯生的虫崽。

抱了几分钟小虫崽后,江莫就感觉头越来越晕,身上有些出虚汗,大概是发烧还没有好彻底,觉得实在没力气抱不住了,要把虫崽还给安格尔。

小虫崽睁着大眼睛,扁着嘴,委屈地看着江莫,揪着江莫的衣服下摆不舍得撒手,安格尔忙哄他说雄父要休息了,休息好了才能和崽崽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江莫之前烧的那么厉害,刚醒来又让蓝斯闹了一通,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和瓦伦堡家的人争论什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当江莫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陷在了柔软的大床里,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隐约看到高高的天花板。

他心里叹了口气,折腾了一圈,看来这是又回到了瓦伦堡家族住的地方。他觉得或许有些事情,他需要和艾伦好好谈一谈了。

江莫将胳膊伸出被子,想自己坐起来,便立刻有人扶住了他,又有人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您醒了?”一旁的雌虫露出惊喜的笑容,雌虫蓝色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很是温柔俊美。江莫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记不起来了。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吗?”他扶江莫倚靠在靠枕上,动作很是轻柔。

“还好吧。”江莫摇摇头,又睡了一觉后,他虽然感觉还是没有力气,但头不晕了。

等坐起来江莫才发现,这并不是之前自己住的屋子,虽然装修风格类似,但比那个更大一些。

屋子里还有很多其它的雌虫,除了垂头侍立的侍从们,还有一些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雌虫,大概是医生护士们。江莫坐起来后,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虫们给江莫检查了一番后便退下了。

很快安格尔便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几个精巧的碗碟。蓝发的雌虫侍从便弯腰接过托盘,举在合适的位置。安格尔先给江莫行了个礼,然后端起一个小碗,用小勺子慢慢喂给江莫。碗里面是一些白色的液体,凑近能闻见浓郁的香气,

“这是什么?”吃在嘴里很是香醇,不腻也不腥,江莫忍不住问道。

“回殿下,这是虫奶,特别适合。。”安格尔轻声回答。

“咳咳咳。。。”还没等安格尔说完,江莫差点被呛住,安格尔和那个蓝发雌虫忙放下东西,又是给江莫擦嘴又是拍背。

江莫被雷到了,殿下这个称呼,不是只有a级及以上的雄虫才配享有的吗?安格尔和其他侍从,以前都喊他江莫先生或江莫少爷的。即便是在名义上平等民主的现代社会,殿下也是王公贵族才能享有的尊称,比如欧洲、北非和中东的王室成员,和他这个打工的平民百姓没有一毛线的关系。

“别别别,安格尔你以后还是喊我江莫就行,”江莫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受不了受不了。”不是a级非要硬蹭殿下这个称呼,江莫觉得自己虽然脸皮厚,但还没那么虚荣。

“可是,艾伦先生说。。说不允许任何人对您失礼。”安格尔有些犹豫,因为这次江莫的出走,所有服侍的侍从都被罚的很惨,以后每个月还都要例行惩戒。

“没事,我和他说就行。”江莫觉得一个称呼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现在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西瑞尔哪?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江莫打开光脑,没有西瑞尔的消息。

虫族阶级分明,属民看起来地位也很低贱,蓝斯那样睚眦必报不要脸脾气差,江莫不想西瑞尔无辜受牵连。

“这。。。”安格尔一副没想好如何开口的样子。

“怎么了?西瑞尔没事吧?”江莫有点着急了。

安格尔摇摇头,他想起艾伦先生的命令。

艾伦·瓦伦堡听过侍从汇报完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更没有动怒。

“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小雄子年轻爱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到这里艾伦顿了顿,语气里略微有着冷意,“但也不能失了身份,更不是随便什么虫都能爬床。”

风流爱玩是雄子的天性,即便在婚后,只要不闹出涉及财产分割的私生虫崽,贵族家的雌君雌侍们对此向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倘若事情变成瓦伦堡家族的少爷和下贱的属民争风吃醋,那才真是让家族颜面扫地,沦为笑柄。而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雌虫和小雄子置气,更是得不偿失。

“不是的,您先看一下,这是西瑞尔的贞洁报告。”安格尔想了想,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拿出报告,交给江莫后,便退了一步垂首侍立。

“西瑞尔,20岁,b级属民,雌穴对称,穴口紧闭,无毛发,颜色嫩白,紧致度i级,弹性i级,处膜完整,厚度i级,生殖腔完整,生殖腔紧闭,无自慰痕迹,贞洁等级a。”

???看着报告,江莫睁大了眼,满脑子问号。没想到这也能评等级。雌虫雄虫都要分等级,现在连雌虫下面也要评级,虫族这是评级狂吗?

“不会吧?安格尔你也有这种评级吗?你是几级?”看到安格尔站那么远,江莫伸头往前凑了凑。

“奴,奴是s级。”安格尔生怕人听见似的,声音很低。

“咦?还可以s级?为什么你更高哪?”

“可能,可能因为。。因为奴的生殖腔还有一层膜。”安格尔的脸都红透了。

!江莫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很好奇,有膜的生殖腔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也没有自慰过吗?”看安格尔这么听话,江莫忍不住问了下去。

“哪有未婚雌虫会做这种事情。。。”安格尔支支吾吾。“太。。。太淫荡了。”

“即便做了外人也不知道吧?其他的虫也不能扒裤裆去看吧?”江莫疑惑,难道未婚雌虫都没有欲望的吗?

“有例行贞洁检查,也有时候会被随机抽查,但凡有自慰痕迹的一律是e级,已经破处的是f级,其它均是d级及其以上。”安格尔耐心解释。

“如果是e或者f,那会有什么影响吗?这是个虫隐私吧,难道还会对外公布吗?”江莫难以理解。

“未婚雌虫在升学、就业乃至从军的时候都需要开具贞洁报告,贞洁报告会加入个人档案。您知道的,雌虫的贞洁甚至重于品德,如果是e级和f级,可能会影响录取结果。更何况,雌虫的贞洁报告都会在婚前送到雄主手中的。”看到江莫一副公事公办探究问题的态度,安格尔慢慢放松下来,给江莫补习雌虫社会的常识。

江莫张大了嘴,先是庆幸自己不是雌虫,又感觉自己tooyoungtoosiple,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我在外面的时候好像没听说过呀。”江莫努力回想,他在前帝国帝都的时候,的确没有听说过劳什子贞洁报告。

“外面其它地方的话,奴也不太清楚,但在柯伊柏是这样的,在瓦伦堡管辖下的所有星球和领地皆是如此。”

“既然西瑞尔是a级,那为什么我还是联系不上他哪?”

“给他一笔钱让他走,或者他要是真的想留下,也不拦他,送他去学学侍奴的规矩。”艾伦·瓦伦堡身为家族继承人日理万机,这便是艾伦先生最终的决定。

安格尔想,现在看来,或许西瑞尔已经做出了选择。

江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承认自己是有点难过,眼睛也酸酸的,可是他其实是很要面子的小雄子,他才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小雄子蜷缩在蓬松柔软的虫绒被子里,在柔软的大床上面只能看到略微的起伏,安格尔有些担心,他和蓝发雌虫对视一眼,蓝发的雌虫点点头悄悄退下了。

过了好一会,安格尔哄着江莫起来继续喝奶,说吃完药才能睡,一勺勺喝着香醇的虫奶,江莫突然又觉得自己好矫情,怎么就这么矫情了哪?即便是西瑞尔,也不过就是个雌虫而已,天下的雌虫多的是,自己又在强求什么哪。

第二天一大早,江莫就睁开了眼,虽然感觉眼皮子又沉又酸,头也蒙蒙的,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怎么都睡不着了。

小雄子半躺在床上,没精打采地喝着虫奶,光脑却突然传出了“叮”的一声。

江莫眼睛亮了亮,急忙转身扭头去看自己的光脑。安格尔正拿着碗一勺一勺地专心喂江莫喝奶,猝不及防下碗里的奶撒出了大半,江莫身上的居家服和被子上都是白色的奶痕,顿时变得黏糊糊乱糟糟的。

安格尔脸色白了白,连帮江莫擦拭衣服上的奶痕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蓝发的雌虫苦笑着叹了口气,扭头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便有几个侍从捧着干净的衣服被褥进来上前服侍。

江莫顾不得关心别的事情,也顾不上换衣服,他拿起光脑,切到聊天界面。

“可爱的小雄子,我走了。”

“虽然不放心,但我知道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虽然你肯定会很快忘了我,但我说话算数,以后我的穴只给你看。”

“我。。我很高兴能够遇到您。”

“愿您平安、幸福。”

接着是转账信息:西瑞尔向您转账50万星元。

“西瑞尔?”江莫喃喃出声。

江莫的回复最终没有发出去,聊天界面上出现红色的感叹号,并提示用户不存在。

江莫不死心,反复发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此。

江莫看着光脑上西瑞尔的头像,浅棕色头发的年轻雌虫静静地托腮看着窗外的天空,他歪着头,眼神忧郁,笑容却灿烂至极。

江莫看了一会,大滴大滴的泪水突然落了下来。

我同样理解你,很高兴能够遇到你,并祝福你啊,江莫心想。

待小雄子平静下来,安格尔帮着江莫换好衣服,有蓝发雌虫随侍在一旁,他便悄悄退下。

感受着手腕处光脑的震动,安格尔快步穿过地下室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照明灯发出冰冷的白光,身着各色制服的雌虫侍从们步伐匆匆,却无人发出声音,一片压抑般的安静。

安格尔走到地下室的尽头,咬了咬下唇,强压住恐惧后举起手腕用光脑刷开了门。

安格尔脱下代表高级侍从身份的精美衬衣,褪下布料笔挺的长裤,赤身裸体地,默默地跪在了地上,等待着训诫师的惩罚。

被吊起在高高的刑架上时,安格尔闭上了眼睛,鞭子呼啸的声音破风而来,尖锐的刺痛直抵脑海,安格尔咬住牙齿,安静地忍耐,浅紫色的长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地贴在肩头,他痛的发抖,却最终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年幼时小安格尔还会天真的祈祷虫母的垂怜,长大些慢慢懂事了,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再也不会有这样天真的幻想,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在受罚时发出失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