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蹲在儿子旁边,一边陪他看蚂蚁,一边跟他讲起了蚂蚁的知识。

一下午,凤祈跟厉晟都在陪儿子。

陶止忙了个半死。

陶止白天去帮凤祈做事,他对那些无首族人厌恶的很,所以面对着这些人,他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这也导致了他到夜里,对着小鹿变本加厉的贴贴亲近。

入夜。

凤祈跟厉晟在守着儿子,两口子又做好了不睡觉的准备。

小孩子的高烧都是反覆的,而夜里是最容易起烧的时候。

两个爸爸没法睡。

这边在熬夜守着崽,另一边,小鹿也在熬夜应付着身边的陶止。

“陶止,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说了隻帮你一次……”

“事不过三,你不能再这样了!”

自从小鹿帮了陶止一次,陶止就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他贴着小鹿,一次又一次的把小鹿的手拿过去。

小鹿的崩溃,已经挂到了脸上。

“我去给你做饭吃,好不好?我最近又研究了几个菜式,圆圆吃了都说特别好吃。”

“不吃。”

一向最重食欲的饕餮,也是突然之间发现——

原来,比起吃饭,还有一件更让他愉悦的事。

他着了迷一样的贴着小鹿。

只要回到房间,他的视线就在小鹿的身上黏着。

有时候小鹿正直播着,都被他盯的有点绷不住。

“陶止,不行。”

小鹿又一次推拒起来。

陶止放大的俊脸,就在他眼前,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滚烫的气息分不清是谁的。

一次次说着不行的人,到头来,却一次次的在妥协。

夜渐渐深了。

小鹿看着搂着自己的人终于睡下,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感觉自己打电竞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唉。”

他靠在陶止怀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陶止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这一种让他舒服的方法。

要是哪天这家伙懂了点别的……

小鹿瞬间打了个寒颤。

他轻轻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摇掉了。

他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他今晚上都要焦虑的睡不着了。

小鹿这边起码还能睡个半夜,厉晟则是又熬了一宿。

凤祈的担忧成了真。

小家伙又是突然大哭,又是发高烧的。

两个大人忙活了一夜。

夜里的这次吃药,圆圆小兵也不听命令了。

凤祈学着他教官的样子,想让他乖乖吃药。

可小家伙哭的直抽抽,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当小兵了。

他不要当圆圆小兵了。

他不吃药!

喂药喂到最后,还是掰着嘴灌的。

小家伙哭的可怜,凤祈想想他又是被吓又是发烧的,自己也没忍住,抱着他直红眼睛。

次日,凤圆还是没好。

他还是在反覆发烧。

凤祈抱着他去医院又抽了次血,做化验。

抽血的过程,可想而知不会多顺利。

小家伙被爸爸灌药灌怕了,他不要两个爸爸抱了。

最后还是厉恆跟弗丽达抱着他,先去了医院外面。

而厉晟跟凤祈则是在医院里等化验结果。

化验结果出来的很快。

凤圆的血液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显示有什么感染的病毒。

他就是普通的发烧。

但这场普通的发烧,整整持续了几天。

小家伙喝了药后会退烧,但没退多久烧就又上来了。

两个爸爸熬的受不住,凤祈的身体都看着不太好了。

厉家的其他人,轮流照顾起了发烧崽。

这场烧,烧到最后惊动了喻家的爷爷奶奶。

方舫在过来时,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眉毛和头髮。

“眉毛打咎,这是吓住了,小孩儿三岁前,最容易出这种事。”

方舫的话,听得凤祈愣一愣的。

“不用瞎折腾了,听我的,去找个先生来。”

凤祈:“什么先生?”

凤祈问完了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对从前的旧事虽然记得不全。

但隐约的他还记得,他生活过的一些朝代里,民间都是有“先生”的。

这些先生的神通,比之他们这些生而为神兽的,有的也差不到哪去。

被方舫这么一点,凤祈立马有了方向。

就在他们要找懂行的先生时,秦浔站了出来。

“凤叔,我会这个,我学过。”

凤祈:“……”

凤祈看着面前的秦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秦浔在站出来,去厨房打了一盆水,他把水端到了日头最盛的地方。

然后,他把凤圆抱了过去。

“圆圆,站好。”

秦浔单手扶着凤圆,另一隻手搅了搅被太阳晒着的水。

随后,他的右手蘸着水,往凤圆的眉毛上抹了抹。

眉毛,眉心,他都抹了水。

在抹了水后,他又继续用手蘸着水,洒到了凤圆的身上。

他一边洒水,一边还在低低的念着什么。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