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一年元宵。
回到了郭府,在母亲和大哥的包容下,我回到了以前住着的绦绫苑,做回了那个天真而悠哉的郭彤安。
应该吧!
「太…哦…」换上一身棉麻制成的七分袖水蓝se上衣,再穿上相同颜se的长裙,散着长发的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我愣愣地看着前方的一处草坪出了神。听见寻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我感到有些有趣,尽管跟着我在郭府生活一段时间了,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地叫错称呼。
见此,我抓着秋千笑了几声,道:「怎麽了?母亲找我?」她脸se突然胀红了些,努了努嘴,回道:「小姐,方才老太太要我告诉您,柏三少在外头等您呢!」
柏三少就是我的三表哥柏晧然,十六岁那年随着姑丈去了一趟美国,直到去年才回到国内。由於错过了嫁娶的年龄,虽然和我一样二十三岁,却只有一个通房丫头,连妻妾都没有。
「晧然表哥来了?」想起小时候柏晧然曾为了替倪倩语摘花,从眼前这棵猴花树上摔了下来,那时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sh得很,他的一身灰se唐装就这麽泡在了泥巴中,还被姑姑给骂了一顿呢!
语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背後有人轻轻推了自己,秋千便开始摆荡了起来,我看着一旁的寻柳轻轻一笑,道:「看来不用我出去,晧然已经来了。」
身後温和的笑声一起,问道:「小安,你怎麽知道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大哥吗?」我转头朝着他的瑞凤眼一笑,道:「晧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他将手中的一束白花放到了我的手中,道:「铃兰花,方才经过花坊买的。」我笑着接过这束铃兰花,他则是继续推着秋千,道:「听我大哥说,今晚城里有场灯会,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
元宵吗?自从当年凌恒纳了h雪槐後,我好像就没去过灯会了,如今算来也有五六年了呢!
正yu起唇,突然听见身旁一阵刺耳的声音:「二小姐和柏少爷好生亲近。」
听见这声音,我突然有种回到凌府的错觉,忍住想按住额头的冲动,我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与林意奷长得几乎如出一辙的nv子笑道:「二姨太怎麽在此呢?」
二姨太,就是林意奷的长姐林意娆。
挺着大肚子的她睁着一双甜美的杏眼,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道:「大夫说生产前多走动,临盆时才不会难产。」
「表哥疼ai二姨太,二姨太得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呀!」柏晧然朝着林意娆微微一笑,林意娆的眉眼一眯,笑道:「那是自然。」
看着林意娆略为丰腴的身影在侍nv的搀扶下往花园深处走去,我彷佛看见了当年怀着凌筠春的林意奷。
但愿你的孩子能够安稳出世。
晚上的城里张灯结彩,一个又一个的灯笼照得整座城和白天似的一样明亮。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也极力的叫卖着,我并肩走在柏晧然的身边,看着许多穿着学生制服的男nv聚在许多摊位上猜着灯谜,让我不禁想起了十三到十五岁那三次的元宵,是我们一同在晚上一同出游的时光。
当时我和倪倩语绑着两条辫子,穿着蓝竹se的布褂和黑se的过膝布裙,在热闹的苏州城中拉着身後穿着黑se制服和长k,带着一顶黑se学生帽的凌恒和柏晧然到处乱跑。虽然我和倪倩语常常开玩笑要柏晧然出钱替我们买糖葫芦吃,他却仍然傻呼呼地就掏出了银子给了小贩。每当猜灯谜时,柏晧然时常站在灯笼前蹙眉许久却仍然说不出答案,而一旁的凌恒却只是随口说了几个字就得了灯笼,逗得我和倪倩语哈哈大笑,而他却感到十分不服气,坚持找到下个灯笼再继续较劲。
看着繁华的苏州城,我忍不住叹道:「可许久没过元宵了。」
「整日被阿恒关在屋子里,只怕你都快忘了苏州城是什麽样子了。」他伸出手拉了拉我略宽的袖子,指着前方卖糖葫芦的小贩道:「小时候我们常常和这老板买糖葫芦,去看看他还记不记得我们。」
「咦?」正当我感到疑惑时,他已拉着我的衣袖朝着那小贩叫道:「老板!」
那抱着一盒糖葫芦的小贩戴着厚重的眼镜,年迈的他眯着眼轻轻推了推眼镜,充满皱纹的他露出了和善地一笑,道:「是小晧和小安呀!长这麽大了。」
面对这个似乎认出我们的小贩,我却一点印象也无,只好尴尬地笑着看向他。柏晧然露出了爽朗的一笑,道:「可不是嘛!转眼间竟过了八年,我们都已经过了二十了呢!」
「是呀!是呀!当时你们可都是四个人在苏州城晃着,头一回见你们时,你们都还穿着学生服呢!眼下都成大人了!」见小贩如此,我不禁对他有几分好感,忍不住露出了真诚的一笑。
「老板,好久不见了。」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忍不住扭头一望。那人带着一顶洋帽,穿着一袭水蓝se的洋装,脚上踩着一双优雅的蓝se高跟鞋;一双柳眉眼上是长而卷起的睫毛,果然是位佳人。
她看着有些眼熟,难不成…
「哎呀!小倩也来了!小倩呀!你可知道站在你身旁的人是谁?」小贩朝着那人一笑,我和柏晧然同时转过身来看向她。
「你是…」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听见这宛如h莺出谷的声音,我顿时问道:「你是倩语?」
她抬头看向了我身旁的柏晧然,问道:「小安和阿然?」
闻言,我上前抱住了她,叫道:「小倩,好久不见了!」
突然被我抱住,她呆呆地愣了几秒,随後才道:「是呀!好久不见了。」语落,她又问道:「不过小安,你不是嫁给阿恒了吗?」
突然听见了她的话,我突然呆住了。
感觉到气氛有些僵y,柏晧然指着一旁的云烟楼道:「从前我们都在那儿吃饭呢!要不要去那吃吃饭,叙叙旧?」
发现道苗头似乎不大对,倪倩语轻轻一笑,道:「好呀!回国後还未与你们一聚呢!这次一定要好好叙叙旧。」语落,她拉起了我的手,道:「小安,我们走吧!」
到了云烟楼,我们像从前一样做到了二楼靠窗的位子,一身浅灰唐装的柏晧然跨脚坐到了窗边,独自看着外头的灯笼出了神。
「这样啊…」摘下帽子的倪倩语更加显现出了她白皙的皮肤,映着如樱桃班的红唇,果真是b幼时更加动人。她有些抱歉地看着我苦笑道:「抱歉和你提起了这个。」
我微微一笑,回道:「不关你的事,你才刚回国,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听我娓娓道来了这些年的事後,她朝着我露出了无奈地一笑,道:「十房吗?我觉得有些多了,小时候看阿恒总是很少说话,实在是很难看出他会娶这麽多nv人。」
一直看着外头的柏晧然突然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我们道:「你们也别忘了,这纳妾之事还得先经过当家太太的同意。」他将目光看向了我,道:「若不是小安纵容阿恒,阿恒哪能一直把nv人往自己床上送?」
「阿然!」倪倩语蹙了蹙眉,道:「你也不是没听见小安说的,若阿恒的母亲真给了他们这麽大的压力,小安难道还能独自抓着阿恒不放吗?」
咬了咬唇,我放下了酒杯,道:「别说了。今天是元宵,我想像从前那样好好过节。」两人见我如此,皆是安静不语。
「大爷!太太!上来坐吧!来!快来招呼。」听见店小二的招呼声,我忍不住往那方向看去,谁知倪倩语却突然遮住了我的眼睛,低声叹道:「小安,看窗外吧!」
眼不见为净吗?我苦笑。
云烟楼…我居然这时候才想起为何我们以前会待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凌家收入的来源之一呀!从前帐簿看了这麽多回,这次居然忘得一乾二净。
只见身旁的柏晧然突然摔了酒杯,整个二楼顿时安静了些。
他起身离开了我的视线,他那略带磁x的声音从背後传出:「阿恒,好久不见!」
「柏晧然?」他的声音仍然如水平线一般没有任何波动:「你回国了?」
「是呀!可回来一阵子了。今日是元宵,想着从前做学生时我们常常一同逛灯会,便去舅舅家接了表妹出来逛灯会,谁知刚好又遇见了小倩。」他的声音略带了些嘲讽:「阿恒,你怎麽有些不合群呀?」
听见「表妹」二字,我的头皮不禁发麻了些。一旁的倪倩语终於忍不住,起身朝着柏晧然叫道:「阿然!别闹了!」
「倪倩语?」听见了凌恒略带疑惑的声音,随後便是推开椅子的声音,我忍不住低眉,怎麽也不将头抬起。
「大爷?」身後娇neng的声音响起,心中突然像是被百万根绣花针扎入般,痛得我难以呼x1。又娶了吗?
「郭彤安。」听见他的声音,我略微抬头,避过他的面容轻笑道:「凌恒,好久不见。」语落,我扭头看向他身旁那一脸茫然的妙龄nv子笑道:「这位是凌太太吗?」
那nv子朝着我露出端庄的笑容,道:「三位是大爷的朋友吗?我叫赵芹萱,是去年入府的。」
去年,原来我一离开,他马上就娶过门了。
我笑着看向她,却是在跟凌恒讲话:「恭喜,希望你能替他生个孩子,别像他的地将那在妓院的当红花魁接进了府邸,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大娘。
由於喝了多年的凉药,大娘早已没有了生育能力,低贱而卑微的过去让她成了祖母的眼中钉,没有娘家撑腰的家世更让她在有诸多商人背景的後苑中无法站稳脚步。在众多的压力下,她从我的手中y生生抢走了只有八个月大的弟弟林永成,可惜好景不常,永成也在两岁那年骤然夭折,而父亲却又娶了三位g栏院里的nv子回府为妾,从此她的x情大变,除了庶出哥哥林永煜和同为庶出的姐姐林意娆、b永成早些出生的庶弟林永昕外,整整十八房的妻妾,没有半个nv子为父亲再生下一儿半nv。
成了凌恒的三姨太後,我看着面前那温柔婉约的郭彤安时,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我今日依旧是嫡nv的话,我就不必仅仅做他的三姨太了吧!」我也曾经拥有「嫡nv」这个身分,为何我今日只能为人妾室呢?我不甘心!
虽是异母同胞,可哥哥林永煜和姐姐林意娆终究是站在我这边的。在郭彤安一次返回郭家探亲的过程中,我利用姐姐身上的麝香味让怀孕仅四个月的她成功滑胎,而我也成功地怀上了他的孩子。
就算生下了他的孩子,可我却总觉得凌恒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我告诉自己,或许只是凌恒自己还未发觉对我的心吧!可直到郭彤安临盆时,我这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即使几分钟前还在与她争执,这时的凌恒不向其他姨太临盆时那般冷静。b起汪甯雅生产时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模样,这时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在屋子内来回踱步,连h雪槐在一旁温和地安抚声也未能让他的心镇定下来。就在孩子生下後,房间内传出郭彤安血崩的消息,就在众人皆紧张不已时,凌恒愤怒的叫嚣声和拍击墙壁的声y是将所有人的紧绷状况提到了最高点。看着他那般气愤的模样,看着其他姨太和唐钦上前拉住yu往房间冲去的他,我不自觉地嘲讽自己一番。林意奷,你再想什麽呀?凌恒可是对郭彤安上了心的,自己要怎麽与她b呢?
与凌恒在一起的这六年中,我何尝不知自己并非他必身所ai,可我不知,会有人对自己的正房太太如此痴情,竟会用尽一切手段,甚至不惜和哥哥争抢,只为夺回那擅自离开他身边的nv人。为什麽?你明知那nv人对你早已绝望,你又为何坚持要把她娶回来呢?
最後,当我坐在地上,看着凌恒冷漠如冰的眼神,我忍不住笑着将所有事都向他坦白了。凌恒,你究竟知不知道,郭彤安从未对你动心,我才是最ai你的人呀!
逐出家门?呵呵!若是我被逐出家门,筠春和承烨不就和当年的我一样成为私生子nv了吗?若我si了,顶多被说丧母罢了,对吧?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nv方秉蕑兮。
nv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nv,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最初,彤安并不是我的挚ai。正如她从前所想,我原本上心的人是我的表妹倪倩语。
只怕连彤安和阿然都不知道,其实倪倩语是我母亲的侄nv,也就是我的表妹,而我母亲眼中最适合嫁入凌府的nv人也是她。
只不过,在十三岁那年与倪倩语告白失败後,我彻底打消娶她的念头。罢了,反正我们四人的婚姻,将来也只能是一场又一场的商场联姻罢了。
我的x子本不是如今这般冷漠,我本是ai据理力争之人,所以从小,只要母亲与姨娘们起了争执,我总是喜欢跳出来替母亲说话,虽然屡遭母亲与父亲喝斥,可我依旧是认为,不能因为母亲是大太太,所以就必需受父亲那些姨娘们的气。
十四岁那年,母亲与十二姨娘起了争执,我终是忍不住跳了出来,却正巧被路过的父亲瞧见。依照父亲对十二姨娘和筱薇的疼ai,自然是不会站在母亲这边。而我,除了被父亲大骂了一顿外,还要我在门外跪上两个时辰。
眼下是冬天,外头下着飘飘白雪,一旁的唐钦手里捧着母亲拿来的黑se大衣站在一旁道:「大少爷,您就穿着吧!眼下天寒,会生病的。」
方才父亲在训斥我时,您也只能在一旁跟着数落我的不是,眼下再来拿衣服给我吗?
「不穿!你拿回衍庆苑去!」别过头,我将身上的雪花拍去,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
「那是谁呀?」「你没见过呀?那是他们凌家的大少爷呀!」「嫡出的那位大少爷?那应该宝贝才是,怎麽会跪在外头?」「大家族里的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
「咦?惜冬,咱们过去看看!」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吃力地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的桃花眼。
披着杏se的呢绒斗篷大衣,身穿棉制的淡粉se唐装,绑着两根辫子的郭彤安加快脚步上前,蹙着那双柳眉,朝着我问道:「阿恒?怎麽了?」
告诉她?怎麽可能?
见我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的眼神一慌,抬起头问道:「唐钦哥哥!能否告诉彤安发生什麽事了?」
「这…」
「唐钦哥哥!算彤安求您了!」
「不敢当不敢当!郭二小姐快起来吧!」回过神,我这才发现郭彤安这妮子居然就直挺挺跪在唐钦面前,那恳求的眼神很是无辜,而唐钦满脸尴尬,和一旁的惜冬伸出手扶住快碰到雪地上的她。
听完唐钦的「事发经过」後,她再度蹙眉,随後竟顺手将身上的斗篷大衣的带子解开,就这样披在了我的身上。
「二小姐!」惜冬在一旁抓住了她的手,道:「二小姐身子刚恢复,大太太说了,小姐不能吹风的呀!」
「可是…」彤安还yu说话,十二姨娘刺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这不是大少爷吗?」
「您是?」见了十二姨娘,彤安难得的警戒心大开,有些防备的眼神是我头一回见到。
「见过十二姨太,见过六小姐。」见到唐钦规矩的行礼,彤安往後退了一步,欠身道:「彤安见过阿恒的姨娘。」
「姨娘,这位姐姐就是郭家的二小姐吗?」筱薇的声音刚落,便听姨娘一句:「筱薇,别过去!」而将她拉到了身边,朝着彤安笑道:「看来郭二小姐与咱们的大少爷关系匪浅呀!」
闻言,我正yu发作,却见彤安再次上前将我和姨娘隔开。大雪落到了彤安身上,沾sh她的粉se唐装和辫子,不停发抖的她深x1了一口乾冷的空气,道:「凌少爷与彤安青梅竹马,彤安自是关心。话说彤安听闻为人妾室者须安分守己,足不出户以尽心照顾丈夫,眼下姨娘是要上哪儿去?」
只见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道:「大爷准我出门买布料,难道郭小姐想cha手?」
「凌府的事,彤安自是管不着。」彤安微微一笑,随後从惜冬手里捧着的布料中拿出一尺正红se的布料,道:「既然姨娘想去采买布料,正巧彤安也去买的些布料准备给母亲做衣裳。彤安觉得这正红se的布料挺适合您的,若是凌伯伯见您穿着这身衣服,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姨娘一怒,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出身好的嫡出子嗣!筱薇,咱们走!」语落,便拉着上还糊涂的筱薇转身走进凌府。
「阿恒?」听闻她的叫声,我这才又回过神来。x1了x1鼻子,她朝着我笑道:「你还得再跪一个小时,加油吧!」语落,她便转身往不远处的郭府跑去。
「唉!小姐!」
就这样,我免去了一次受冻的危机;而她,却再过大年夜里发了高烧。
後来的这两年,我尽力与她增加彼此之间的温度。另一方面,我极力说服父母排掉我与其他nv子的婚事,终於在十六岁那年成功以大太太的身分迎她入府。
知道她喜ai合欢,我便让人将合欢尽数送到她的苑处。每当与她坐在合欢苑,看着她如小猫般依偎在我的怀中笑着,心中便不自觉地升起一gu暖意,若是我们还能再有个孩子就好了。
过了一年,在母亲的b迫下,h雪槐和林意奷相继入府,尽管彤安依旧笑靥如花,我却总觉得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终於,在大婚後的第二年,彤安怀孕了。看着她温和地倒在我的怀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我们要做父母的吧!
只可惜,这孩子只陪了我们四个月。当彤安小产的消息传来时,我人正好在外头与人协商,听闻这道消息,我抛下一切赶回府中,却见憔悴的她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背对着我对着墙不断哭泣。王德告诉我,刚小产过的妇nv情绪若是起伏过大,很容易引来血崩之灾。为此,我在合欢苑整整待了三天,看着她哭着哭着睡了,睡了不久却又再次被哭醒,我的心彷佛被利剑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直到第三天,我拿着别人送我的新玩意儿正yu让她瞧个新鲜时,她却只是冷静地告诉我,h雪槐怀孕了,要我到槐春苑探望她。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个洞,你这是在把我赶到别的nv人的苑处吗?
就这样,你我的x子越来越冷淡,关系也越来越疏离,只怕除了h雪槐和林意奷外,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是如何珍惜对方,如何像个真正的夫妻般鹣鲽情深。
上回你毅然决然地要我写下休书,看着你在深吻了我一回後迳自走出府邸,我气得将合欢苑的东西全砸了,直到筠欢凄厉的哭声让我回过神来。看着筠欢哭得哀戚,我想起了你给我的香囊。上前,看着她抱着你的香囊安详地睡着,筠欢,你也对你母亲如此依恋吗?
曾有算命师说过,我和彤安在几世前本就有因果关系,是我欠她的,佛祖说过,除非我们出现一世良果,否则轮回便会继续,据说此世已经是第二十回了。
我本不信轮回之说,可这次我却有几分疑惑,难道这会是真的吗?
藉着孩子过生辰的名义,我鼓起勇气走到郭家。
「凌大爷,小安可是被您休弃的nv人,这孩子自然是与她没有任何g系了。」郭老太坐在大厅,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善。也罢,是我将她的nv儿b成了弃妇,她会怨我倒也正常。
与她求情了许久,终於在她的首肯下,我见到了上回在灯会以及倪家宴会上那遥不可及的nv人。
就在这时,我决定,这nv人只能是我的,就算她不愿意,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府里,继续做我的nv人。
在我的b迫下,她终於回来了。虽然依旧是从前那般冷淡,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像从前一样的。
只可惜,在惜冬被母亲打si後,看着彤安就这样晕倒在我面前,抱着她纤弱的身子回到合欢苑,看着她蹙着眉,流着泪,不停冒着冷汗的晕厥模样,我真的很是害怕,不单单是害怕她再一次地陷入生命危险中,更是害怕我们的关系又要再一次地陷入谷底。
在我们的合作下,林家势力成功垮台。林意奷告诉我,这些年你会愿意继续留在凌府,不过势力利用我扳倒林家,替你长姐郭彤熙报仇,是吗?是呀!我早该想到,就算是再笨的nv人,也不会去主动ai上曾经伤害过自己的nv人,何况是jg明如你呢?是我太傻,竟然还抱持着一丝期待,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回到那没有纷争的美好时光。
在一次被林永煜枪击後,你失忆了。看着你单纯而迷糊的模样,我看见了从前十几岁时天真活泼的郭彤安,是老天给了我一次与你重新开始的机会吗?我想是吧!郭彤安,这下的这段日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凌恒最疼ai的nv人,而我,也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开处谁为伴?
萧然不可亲。
雪g0ng孤弄影,
水殿四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