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胆狐妖,竟敢在天g0ng作乱,还不快束手就擒?」
九重天上,一众天兵天将正在捉拿押解路程中逃跑的nv狐妖,那nv狐妖原是要押到无极地域受刑,却在半路上佯装虚弱,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挣脱逃离。
狐妖不曾到过九重天,不知方向的她只能往前狂奔,好不容易见到前路有光,却发现自己来到一鼎炉前,此时她已jg疲力尽,回头看像那些追来的兵将,她心一横,飞身站上那鼎炉的边缘,炉中烈火烧破她的裙摆衣角,灼入她的皮肤。
「众神不公,包庇恶人,我不能亲手为夫君申冤,便就si在这九重天上,让众神不得安宁!」语罢,那狐妖咬牙跳入炉火之中。
「快去禀报天帝和帝后,狐妖跳入焚天炉!」为首的将士吩咐亲信回天g0ng报信。
将士们守着焚天炉不敢轻举妄动,一个靠得较近的士兵见炉中有异动,随即大喊:「焚天炉有异,大家小心!」
那士兵语音刚落,焚天炉中心便窜出一条巨大火舌,像是要吞噬所有人,正当众人要筑起结界防护时,火舌瞬间收回炉中,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异样。
此时,正在大殿上与众神商议要事的天帝正好接到士兵来报,说是焚天炉有异样,正要移步前去查看焚天炉时,又收到帝后亲信来报,大战重伤而昏迷近万年的nv儿有苏醒之势了。
天帝心中顿感不妙,想起如来佛祖曾说过,nv儿的元神与焚天炉共生,若是焚天炉有异状,便会提前苏醒,虽疗伤已久,但毕竟未达万年之期,恐无法恢复如初。
「今日议事结束,诸神都回吧!」天帝抛下此话,匆匆离去。
这厢,帝后与一众仙婢都守在天郡主床边,床上的天郡主似乎要醒,她皱起眉,左右扭头,像是做了什麽恶梦,急yu醒来。
正当帝后伸手要为nv儿抹去额上汗水之际,天郡主突然惊坐起身,环视所有人之後,开口道:「焚天炉,有怨气。」
焚天炉,有怨气……
今日的九重天格外热闹,三界的妖仙神魔多数都聚集在九重天,来不了的也都备了礼送来,来了的也不会寻衅闹事,可以说是九重天为数不多的欢乐气氛,这一切都是因为今日是五百万年後,新任天帝登位的日子。
天帝之位每五百万年一换,且并非是由上任天帝钦点,而是由撑起整个九重天的焚天炉选出继位之人,被选上的人必须要在百日之内破解上任天帝设下的所有考验,方能正式继位新任天帝。
此刻登位的这个天帝,据说是二神之一的玉面柔箫所收的嫡传弟子,天帝原是一个殉职的天将遗孤,玉面柔萧见这遗孤自小习武又灵根通透,便将他收作嫡传弟子,悉心培养。
天帝长大成年之後,继承生父的遗志,进入军队保卫九重天,当魔界的葬尽修罗来犯时,是天帝身先士卒,带领几个军中好友打先锋,为将领们争取时间,更是在葬尽修罗殷商撤退之後,在撤退路上埋伏,让葬尽修罗元气大伤,此战之後,功德碑之上,也有天帝的名字。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焚天炉才会选上他作为新任天帝。
「晚修,你这当上了天帝,可别不认兄弟了。」大殿上,一个喝得满脸通的胖子将军捧杯对天帝说道。
「咱们是一起打过修罗的,就是我殒落了,那也是兄弟!」天君说完,豪迈的乾了一大碗酒。
「我楚天蓼一辈子认你这个兄弟!」胖子将军也跟着乾了一大碗酒。
楚将军和天帝自小一同长大,一起捉弄神仙们,一起挨罚,长大进了军队,那就是一起打先锋,一起埋伏葬尽修罗。
围在天帝身旁的还有几个一同打过仗的兄弟,见天地跟楚将军喝酒,纷纷也争着吵着要和天帝对饮一杯,一时间好不热闹。
大殿上坐着的,也有许多隐世之外,许久不现身的老神仙,他们有的曾经教导过天帝,有的曾被天帝捉弄而罚过他,如今看着天帝登位,心中也都是欣慰,骄傲地点着头跟着喝酒。
「天帝登位,怎麽也不请我啊?」突然,震耳yu聋的声嗓传遍九重天。
一听到这个声音,众神皆收起欢声笑语,将士们丢下酒杯,下意识的护在大殿的门口,抄起兵器准备迎敌,受邀作客的妖和魔也都识相的往一旁退去。
能让三界如此戒备的,除了恶名昭彰的葬尽修罗,再不会有别人,他一身红衣周身黑气包围,还带着几千万手下前来。
「修罗,这麽好的日子,你他娘的来什麽来?」方才还喝得脸红的楚将军,这会儿立刻就抄起战斧冲到最前面去,骂骂咧咧。
「我这不是看你们这儿热闹着,来讨碗酒水喝喝。」葬尽修罗周身魔气四散,狡猾笑道。
天帝不缓不慢的放下酒杯,往前走去,手中的长枪逐渐成形,他沉稳道:「修罗,你我都知道,你不只是来讨碗酒水的。」
葬尽修罗往前一步,带着赞赏说道:「晚修,你可真是聪明,怪不得是你当天帝。」
「修罗!你竟敢直呼天帝名讳,休要无理!」众神里有人说话。
「我不仅要直呼晚修的名讳,我还要将他的登位大典乃至整个九重天,都闹个天翻地覆,以报当年的埋伏之仇!」葬尽修罗蓄力,对着天帝发出一击,黑气直出,净往天帝袭去。
「大胆妖孽,胆敢作乱!」正当黑气即将袭重天帝x腹之际,大殿上凌空飞出一人,取走天帝手上的长枪,挡下黑气,护在天帝身前。
只见一名年轻姑娘手持长枪护在天帝身前,她神情高冷淡漠,做战斗之姿,直盯着葬尽修罗。
葬尽修罗见来人只是一个小姑娘,毫无威胁,断定这姑娘只是侥幸挡下他一击,在次蓄力击往那姑娘,这回他全力击出,丝毫不手下留情。
只是那巨大黑气到了小姑娘面前却猛然停下,好似是撞上了什麽,迅速往葬尽修罗回弹而去,葬尽修罗一惊,回身躲避。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竟能一人撑起一方结界。」葬尽修罗周身黑气扩散更大,微愠道:「晚修,我可真羡慕你能左拥娇妻,右抱奇nv子。」
「临司军!」那小姑娘抢在天帝反驳之前高呼一声。
呼声一落,葬尽修罗立即被数十名身着深黑铠甲的士兵包围住,他对着士兵出招试探,yu冲出个破口,可那些发出去的招式总会反弹回来,他才发现这些士兵战的方位就是一个困住他的结界阵法。
「能领兵的小姑娘不多见,敢问姑娘是何人?」葬尽修罗稳住内息,邪魅笑道。
「天帝与帝后之nv,天郡主。」那姑娘极乾脆的报出身份。
「虎父无犬nv,果然是好样的。」葬尽修罗说道。
回应葬尽修罗的,是天郡主持长枪入结界而来,枪头直指他,即便他躲得飞快,也被枪头伤到腰间,天郡主回身要再往葬尽修罗出枪,葬尽修罗将周身黑气尽收t内,正当天郡主就要次向他x怀时,他将黑气尽数释出,将天郡主震飞,临司军的阵法结界也有突破口。
见阵法有破口,葬尽修罗飞速冲出,往前逃离天g0ng,嘴里还大言不惭道:「天郡主,有胆便来追!」
天郡主面不改se,对着大殿上戒备的酱是吩咐道:「众将士听令,护住天帝,清扫葬尽修罗之党羽。」
转身,天郡主对自己的临司军说:「临司军随我前去,务必诛杀葬尽修罗。」
语落,天郡主带着军队向葬尽修罗追去,她走後,原先罩住整个大殿的结界瞬间消失,葬尽修罗带来的党羽立刻攻进大殿,九重天所有天兵天将皆挡在天帝身前御敌。
天帝见此情形,手中又唤出宝剑,加入战局,与所有将士同进退,将士们因此士气大振,接连拿下葬尽修罗的党羽,抵抗者全数诛杀之。
来参加登位大典的所有宾客也都被帝后疏散,从大殿後院离开。
另一头,天郡主与临司军追到葬尽修罗,天郡主超越葬尽修罗,一枪拍在他x前,使他後退几步,临司军在後头围住,阻断葬尽修罗的後路。
葬尽修罗伤手捏诀後拍在地上,数条黑丝从他食指间窜出,来到临司军脚下,黑丝顺着腿部向上攀延,最终束缚住临司军所有士兵的手脚,天郡主已是孤立无援,只能独自应战。
「想与我对战,成全你。」天郡主说道。
她将长枪抛入上空,将灵力灌注,长枪发出金光,往葬尽修罗冲去,葬尽修罗弯腰闪过,趁长枪尚未回到天郡主手上,他全力击出一掌,天郡主抵挡不及,那掌正中天郡主x口,她向後飞去,呕出一口血。
长枪回到天郡主手中,此枪毕竟是天帝之物,她无法让此枪即刻认她为主,只能近身与葬尽修罗搏斗,是以,天郡主将长枪立住,重新灌注灵力,这回灌注灵力是为了让长枪作为阵眼,她设下结界,让结界罩住她和葬尽修罗,将被束缚住的临司军隔绝在结界之外。
「天郡主,任你再骁勇善战,也敌不过我千百万年的修为。」葬尽修罗邪笑,右手掌心被一团黑气包裹。
天郡主并未回话,也在掌心凝出灵力,在葬尽修罗发出攻击之後也同样出掌,两团灵力相互冲撞,黑气冲出,击在天郡主肩上。
天郡主腾空而起,飞身往葬尽修罗过去,手中灵力凝出更大的金h光团,出掌就要往葬尽修罗的天灵盖拍去,而葬尽修罗出掌抵抗,黑气顺着天郡主的双臂而上,扼住天郡主的喉咙。
葬尽修罗仰天大笑,一掌将天郡主拍飞出去,猖狂笑道:「天帝之nv也不过如此。」
天郡主狼狈爬起,她发髻散乱,身上衣物血迹斑斑,她勉强撑起,口中念诀,手中掐诀,心无旁鹜,忽地,天郡主周身散出金h光芒,光芒越强,结界范围越小,最终,整个结界与她合而为一,原本作为结界阵眼的长枪顿时倒下。
方才过招,不过是天郡主在试探葬尽修罗的底,b他施出全力,此时底已0清,该是她出最後一招的时机了。
「结界与元神合一,不过就是打输了,这麽想不开啊?」葬尽修罗此时还在嘲讽天郡主。
只见天郡主与结界合而为一之後,她周身光芒突然增强,下一刻,金光向外扩散,化作无数细小的金针,排山倒海朝葬尽修罗而去,源源不绝的金针先是穿过葬尽修罗周身的黑气,接着穿过葬尽修罗的皮r0u,进入全身经脉。
葬尽修罗跪地哀号,想要蓄力出掌伤害天郡主,却因为金针已入经脉,只要一催动灵力就会全身痛苦不堪,他试着稳住内息,将金针b出t外,始终无法成功,痛苦难耐。
渐渐的,金针在葬尽修罗的心脉汇集,天郡主念出最後一段法诀,随即化作一道金光,直冲葬尽修罗心口而去,金光穿过葬尽修罗心口,天郡主回到人形,摔在地上。
葬尽修罗觉得心口灼热异常,似有火球在烧着,身子越来越热,他拼命调理内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此举非但无济於事,反而更加难受。
天郡主用尽最後一点力气,手中捏出结界罩住葬尽修罗,不出半刻,葬尽修罗在结界内爆开,血r0u四散烧致成灰,骨头也炸成碎石一般,天郡主起身过去查看,确认葬尽修罗只剩灰烬和元神,她前去捡起倒下的长枪,才松懈下来,倒地昏厥。
葬尽修罗对临司军的束缚在住时才解开,众人上前检查天郡主伤势,临司军主帅将天郡主抱起,飞速往天g0ng去,剩下的临司军将葬尽修罗的元神与灰烬收集起来,直奔焚天炉,要将灰烬与元神一并丢入焚天炉,才算是真正消灭葬尽修罗这个大魔头。
大殿上,已经将葬尽修罗的党羽诛杀殆尽的众神合一种天兵天将都守在大殿外,他们在等待天郡主归来,然而,他们等到的,却不是好消息。
「禀天帝,郡主以元神血战葬尽修罗,受伤过重,气息极弱。」临司军主帅将天郡主交给天帝。
天帝抱着nv儿,见她手中还紧紧握住那把长枪,天地几乎要崩溃,本该是他这个天帝应该要承担的责任,却让nv儿自己前去,早知道他应该跟着nv儿一同去追,若如此,nv儿定能安然无恙。
「父君一定会治好你的,别怕。」天君抱着nv儿离开大殿。
新任天帝的登位大典就在天郡主血战葬尽修罗,伤重昏迷,九重天所有兵将半数折损的情况之下结束了。
将天郡主安顿之後,天地与帝后在一旁谈话,天君说:「如今能救妄儿的,只有我师父玉面柔萧,还有妄儿的师父,圣佛。」
「师父行踪飘忽不定,怕事只能亲自去西极乐地,求圣佛舅舅妄儿了。」帝后垂泪说道。
「我亲自去,你照顾好自己和妄儿。」天君坚决道。
「你刚刚登位,还有许多事要忙,应该我去。」帝后劝他。
「这些年你为了替我疗伤,已经太过疲累,师父曾嘱咐你不可再过於c劳。」天帝抱住帝后,轻抚她的背,又说:「修罗本是为向我报仇而来,却因此伤了妄儿,我得亲自去求圣佛。」
就这样,天帝踏上前往西极乐地的路途,然而待天君将圣佛请出之後,圣佛却丢下了更加令天君与帝后眉头深锁的治疗方法……
十日後,天地与圣佛一同回到九重天,整个九重天都浸y在圣佛到来的祥和光芒之中,好似如沐春风,修为都更上一阶,就连防护结界都更加稳固。
圣佛坐到天郡主床边,怜ai的轻抚过天郡主的额,这是祂悉心栽培几万年的ai徒,若非为了庆祝新任天帝登位而赶回九重天,也不会受此重伤,可圣佛心里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向来有勇有谋的孩子必经的劫难,那怕不是今日,也会在日後。
「圣佛前辈,可有方法救妄儿?」帝后问道,面上全是担忧之se。
「确有一法,此为禁咒,凶险异常。」圣佛嗓音温润醇厚,纵是险招,却也叫人听了安心。
「还请前辈解惑。」天帝半跪在地,恭敬道。
见天帝跪下,满屋子的人也都跪下,守在屋外的临司军也跪地齐声喊道:「我等愿听差遣!」
圣佛不由得骄傲一笑,心中欣慰无b,亲手养大的徒儿如今长大了,有如此忠心之众在身边,便是多苦的劫难皆可化解。
「吾施以禁咒,将吾徒之元神与焚天炉綑绑共生。」圣佛一顿,柔声继续说道:「万年之後,吾徒可自行苏醒,若此间焚天炉有异,则吾徒提前苏醒,疗伤未癒,恐有反噬,此为禁术凶险之处。」
「敢问前辈……若有反噬,会如何?」天帝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吾也料想不到,最坏,便是元神尽数消散。」身为师父,此一劫,圣佛b任何人都希望ai徒能平安挺过。
屋中静默许久,似是已过一日,终於是帝后打破僵局,磕头道:「还请前辈施术,祝我儿疗伤。」
天帝惊闻,转头看向帝后,只见帝后虽是双眼噙着泪,神情却是无b坚毅,她信nv儿定会安然醒来。
「便就劳烦临司军在外护法。」圣佛站起身说道,摒退众人。
临司军领了命,极有默契的在屋外四个角分布,设下结界护法,结界笼罩整个g0ng殿,天地与帝后也在房门口设阵守着。
圣佛立於床边,将灵力注入天郡主的身躯之中,光芒由天郡主心口散至全身,金h光芒凌厉且炽热,包覆住天郡主的身躯。
「劳烦差人取焚天炉一火苗。」约莫几个时辰过去,房内才传出圣佛的声音。
半刻钟过去,一名临司军的士兵带回了焚天炉的火苗,他一路捧着火苗,不敢有一丝慢下脚步,双手被火苗几乎烧得露骨,也愣是没喊一声疼。
接过火苗,圣佛顺手治了士兵手上的伤,转身,祂将火苗与灵力结成印,注入天郡主的眉心,焚天炉的烈火烧炙令天郡主不适挣扎,圣佛重新以金h灵力包覆住天郡主,让她逐渐平静下来,安然睡去。
虽是个有勇有谋的孩子,到底还是太过逞强,为了试探对方攻底儿商众至此,还蓄尽全力以元神血战,真是胡闹,害得为师光是疗伤,便已花去许多时间,他日若是醒来,定要好好罚一罚。
圣佛如是想着。
最後一丝灵力收进天郡主t内,圣佛调整内息,让所有人进房:「功法已成,静待万年之期。」
疗完伤圣佛便要走,临去前,祂对天帝说:「下回你师父回来,吾再与他共饮几杯。」
圣佛离去後,天帝与帝后赶忙上前探查天郡主的情况,见天郡主原先在皮r0u上的伤都已痊癒,凌乱的经脉内息也已被圣佛理顺,夫妇二人才放下心中大石。
「幸好有圣佛前辈,否则妄儿怕是年纪轻轻就要殒落了。」帝后对着圣佛离去的方向一拜。
「如今葬尽修罗已除,再无人打扰妄儿疗伤,放心吧。」天地轻拍帝后肩头,安慰道。
「都怪你!当初埋伏他时,就应斩草除根。」帝后捶着天帝,怒嗔道。
「我当时擅离军队去埋伏,已是要军法处置,不能再久战。」天帝虽然冤枉,但还是温柔的安慰帝后。
当年天帝因擅自带着弟兄脱队,领了好几十棍的军棍,过後虽因重伤葬尽修罗而记了小功,却也被师父和军中叔伯念了好几个月,每晚作梦都梦见叔伯们又在训斥,睡不好觉。
帝后自然知晓军中法纪最是要紧,不能全怪天帝,只是看见nv儿在床上,她必得找个人发泄一番。
天郡主就此进入沉睡,帝后每日忙碌之余,也坚持亲自为nv儿擦拭身子,天帝议事过後,会来陪帝后在天郡主耳边说说话,临司军依旧每日轮班职守,一切都在正轨上。
然而,远在一方的地府,却有了变化……
此时,在地府三殿爷所执掌的四生回魂府,一个纯白的生魂徘徊在四生回魂府的门口。
「呵啊……嗯?」早起打开府门的y差还打着呵欠,门一开便看见白se的身影。
y差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怎麽在这儿?」
「我不知道,眼睛一睁我就站在这儿了。」那白se身影回答。
「啊?」y差不解,照理说一般的生魂都会留有si前记忆,怎麽这个姑娘没有?
思索一番过後,y差领着生魂转身进府:「你跟我进去,上镜台去照照,没准就能知道你是怎麽来的。」
y差口中的镜台,是三殿爷所掌管的宝物,由上古神未名所留下,能照镜中人的身前身後事。
到了镜台前,y差往镜中一看,里头除了一个烧得旺盛的巨大炉鼎,什麽也没有。
「这可是宝物……怎麽就照不出来啊……」y差被惊得最後一丝困倦之意也没了,喃喃自语的摆弄着镜台。
实在不si心,y差先是自己站在镜台前,镜中显现出他的生老病si,可当y差将生魂重新推至镜台前,镜中又是只有那鼎炉,来回折腾几次过後,结果依旧没有变化。
「还是将你交给阎罗大人吧,我实在没有办法。」阎罗大人手中有命簿,定然有办法。
於是,y差将生魂带至阎罗殿,求助阎罗。
阎罗殿上,十几双眼睛盯着生魂,他们对眼前这个镜台照不出生平的小姑娘很感兴趣,更何况这个生魂还是纯白se的,按理说,生魂会各自依照si因和怨气程度有不同颜se,地府里那麽多生魂来来去去,可从没见过白se的。
不仅是那些y差判官,阎罗也深感纳闷,一般这种不知自己来历的生魂都是上头有神仙下来投胎历劫,并且会先有人提前三个月送公文到地府知会一声,近日并没有收到任何神仙下凡历劫的公文,即便是忘了知会,走的也不是四生回魂府的路子,都是交到孟婆手上,直接去喝忘忧汤。
「孟络,这个姑娘就先交给你,替你打打下手吧。」苦思过後,阎罗有了定案,将人交给孟婆。
阎罗心想,若是此生魂并非历劫而来,便给孟婆做帮手;若真是神仙历劫,等收到公文便可直接喝忘忧汤投胎去。
「老身领命。」孟婆欠身行礼,领着生魂回去。
生魂跟在孟婆身後,她环视打量着路上途经的景物,内心没有不安忐忑,只觉似曾相识,路上途经那些充满哀号与喊叫的地狱,她也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里本该就是如此。
「我好似……来过这里。」踏进孟婆亭,那生魂说。
孟婆闻言,回头问道:「你何时来过?」
「不记得了,只是有些熟悉。」生魂答道。
孟婆心想,这生魂大约真是神仙下凡历劫了,曾经来过表示并非初次历劫,可阎罗大人那儿没有收到公文通知,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回到住所,孟婆翻出一套衣物给那生魂,说:「这是我徒儿的,你且先将就穿着,回头我把她住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你住下。」
「我住了她的屋子,那她住哪儿?」生魂问。
「她si了,被怨鬼杀了,住不了这屋子。」提起si去的徒弟,孟婆不复方才的好声好气,有些被人戳住痛处的冰冷和疏离。
「对不起,晚辈并非刻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生魂立即向孟婆鞠躬道歉。
见那生魂愧疚,孟婆不禁放软,语气也软了下来:「算了,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不提也罢。」
「得给你取个名字,否则日喊你不方便。」孟婆转身又去翻两套衣物出来。
「妖……花语。」生魂突然念出一个名字。
孟婆一惊,拿在手上的衣物掉落地上,她回身看着那生魂,问道:「你怎麽知道这个名字的?」
「晚辈只是……突然看见您对我这麽喊。」生魂说道,方才她好像看见孟婆慈祥又和蔼的对着她喊出这个名字。
「早些去沐浴休息吧,我去收拾屋子。」孟婆捡起掉落的衣物,胡乱放在桌上便匆匆走出门去。
走出门外之後,孟婆盯着阖上的门板出神,久久不能自己,生魂的那番话让她失去徒弟的悲痛之情有所缓解,她真希望生魂就是徒弟,重新回到她身边,再叫她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