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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

玉凝下身赤诚曝露在众人面前,当真又羞又恼,拼命喊道:“滚开!我不要你们接生。快快给本宫滚开!”汗如雨下,使力要夹住双腿,可她一条腿还不急两名老妇手臂粗,那点力道根本微不足道。

忽觉私密地被那老妇又扣又翻,玉凝羞怒难当,往那妇人脸上吐上一口:“不准你碰我。你好没脸!”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了主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连嘶声喊道:“凌烨宸,救救我,凌烨宸,快来救我。”

萍儿被四五老婢按在地上,满脸血污,哭喊:“主子,主子。你们快些放开我主子。我给你们磕头。行大礼拜拜你们。”

院中侍卫听到皇后疾呼救命。

“可是有人要害皇后娘娘?左右,随我进去相救!”

领头之人立刻便要冲进相救,却教门口老妇拦住,垂着老脸:“干什么去?”

侍卫不耐:“皇后喊救命,你没听到么?起开!”横剑出鞘,要挥那堵门老妇。

老妇双手掩脸,叫道:“皇后年轻不经事,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喊救命那是嫌痛。几位大人家中妻子便都没有生过孩子?那时难道不呼痛?还是说大人要进去看着娘娘生产一窥春色?”

众侍卫一凛,脸露骇色:“不敢。”退回原处守住岗位。

冬儿此时便在东边邢掣房内,忽听得玉凝的痛哭悲鸣之声,心中被牵的绞痛不已,“啊,是主子在哭。”悄悄开门出屋探看。见皇帝卧房门外那老妇背对着她,于是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唾沫湿了手指,捅破窗棂纸,朝里看去。

屋内。

唐嬷嬷满头热汗,大喊:“皇后娘娘,你倒是使劲啊,你若是配合,你便少疼一点,你要是不配合,那就教你多疼一点!”拇指、食指使劲往玉凝白皙大腿拧去。

这老婢自然是不知道,凌烨宸若是见了这一幕,该有多心疼,多气恼暴怒。她便只顾使了老劲对手边细嫩皮肉又掐又挠,留下片片乌青。

玉凝紧咬下唇,脸色苍白,三千发丝已尽湿濡,汗珠、泪水淌湿被单,喉咙已哑,嘶声抽泣。“宁可我母子死在一起,也不给你们害我孩子。”老妇越让她使力,她便越是放松身子。

赵嬷嬷抹把脸上汗水,“皇后难产。”

李嬷嬷望了一眼吴欣:“太后娘娘,难产的话,…恐怕到了傍晚也生不出来。”

吴欣脸色登变,连退两步,倚在映雪肩侧。惊慌想到:我儿傍晚便要回来,到时对小贱人寸步不离。那时再要动小贱人可就晚了。

指着玉凝的肚子,喊道:“现在,挤也得把孩子挤出来。不行,就拿刀子给哀家剜了出来。”

四婢得令,“是,是挤出来,挤出来。”玉凝腿上那两位老婢,一个伸出左肘、一个伸出右肘,从玉凝腹上猛地压下。

玉凝凄然惨叫。

窗外。

冬儿‘啊’的一声,捂住嘴巴,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那守门老妇快速旋身,喝道:“什么人!”奔去,伸手朝冬儿面上抓去。

冬儿一个矮身蹲下,躲开抓挠。骂道:“是你祖奶奶。”从袖中攥出匕首,砍向老妇尚未收回的手。

这匕首乃是邢掣精心命人锻造,能够斩金断玉,送给冬儿防身所用,不曾想真的派上了用场。

老妇手掌喷血,嗷嗷惨叫。“啊,贱婢,要痛死嬷嬷了!将你打个稀烂。”扑将上去。

冬儿大骇,‘哇’的一声,撒腿奔向养心殿外马厩,拉出一匹棕色大马,搬来板凳,踩凳跃上马背,搂住马脖子,捋顺马鬃:“马儿马儿,你快跑,带我到你主子身边去吧。”

原来此马正是邢掣的战马,前几日腹部受伤,留在马厩养伤。

马儿极有灵性,感受到背上之人的急切,长嘶一声,驮着冬儿,放开四蹄,驰出宫门,一路向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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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跃

冬儿被颠簸的脸色死灰,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前方战鼓震天,兵将呼喊之声响彻云霄,喊道:“就在前方。”夹紧马腹、搂进马颈,疾奔过一个山头。

忽见前方万马奔腾,乱箭丛飞,正是战场。

大马在箭雨之中穿梭向前,身上被乱箭窜过,它却丝毫不怠,时时为背上女子避开箭羽,自己身上吃上更多的箭。

驰到一方兵阵之前,来到为首身着黑色铠甲的男子身前,轰隆倒地,闭眼死命。

冬儿‘啊呀’一声,便从那马背摔下,眼看便要着地。

这名男子,高挑英挺,眉眼冷硬,正是邢掣,大喊一声:“冬儿。”上前将他媳妇紧紧抱住。

柔声道:“你怎么不再我房内好生等待,这地方危险极了,你来做什么?是想我了么?”脸成大红,只听嗖的一声,有敌箭朝他肩胛射来,眼抬也不抬,横剑架掉那箭,又轻轻道:“我今日早晨不是说了,你在房内等我…晚上我…再和你…”

冬儿在他房内同住一年,这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两人俨然已经是一对小夫妻,同榻亲热自是不必说。

冬儿顾不得害羞,连忙摇头,问道:“邢爷,皇上呢!”

邢掣脑袋不会转弯,不咸不淡的道:“你莫怕,皇上是明理之人,早已经原谅你了,上次薛主子误服催情药那事,你也不是有意的。更何况,你是薛主子在乎的人,皇上便是再恼你,也会念顾薛主子的感受,不会对你”

冬儿急了一身汗,在他胸口夯了一拳,哭着道:“木头!快快住口。皇上呢!快说。”

月下从一丈外另一方阵眺望过来,见到冬儿表情有异,拉住身边俏丽女子:“双儿,我们过去看看,出事了。”两人并肩奔来。

月下径直道:“冬儿,你亲自来此,是薛主子出了什么事么?”

冬儿如获救星,点头如捣蒜,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最后一句是:“再不回去,主子就死了。”

双儿指着西北边上,王旗所在之地,道:“四哥哥在那边饮茶观战、掠阵指挥,我抱你过去给他说。”伸手要抱。月下将她扯住:“轮不到你。”

“我抱。”邢掣抱起冬儿,几人朝西北疾奔。

只见西北百里平原之上,两军对弈。

黑铠甲的是凌烨宸的兵马,红铠甲的是凌懿轩的兵马。

他两人相距一丈,各居战车,各饮好酒。

迎着夏风,一个冷如寒冬,一个暖若骄阳。

忽见那红甲士兵坐下战马,接连被黑甲士兵连连砍去马蹄,摔得人仰马翻。

凌烨宸大笑:“七弟,你的腿有弱点,要加强。”振臂令身侧大将:“传下去,砍七弟蹄子。”

号角声起。万兵涌上,长矛专攻敌军马蹄。

凌懿轩眉眼一沉,凝目朝战场望去。眼看己兵已成弱势,心中一沉,忽然瞧见敌军战马腹下无防,抿唇轻笑,朗声令道:“耿鹏大将军,命众兵抛马,徒步持矛,刺四哥的肚子。”

耿鹏一愣,望了望凌烨宸肚腹,只见凌烨宸脸上一黑,显然是被凌懿轩糗到。

耿鹏摇旗令道:“众兵听令,抛去马匹,持矛刺敌军马腹。”

不消一刻,黑甲士兵坐下马匹便被连连刺死。

两军呈平局之势。

“四哥哥!”

背后忽传来脆生生一句。凌烨宸闻声,扭头看去,正是冬儿、双儿几人到了。

凌烨宸素来心思缜密,一看是冬儿,心中已是百般设想,手臂轻抖,声音强自镇定:“你主子现在怎样可还活着?”

冬儿一怔,噗通跪地,落泪凄然道:“皇上快回去救我主子。主子难产,太后、映雪命四婢给我主子强硬催生。说要用刀剜出孩子,映雪笑我家主子怀孕生子是为了和皇上求‘舒坦’。四婢拧我主子的腿,太后打我主子的脸。其他老妇要杀萍儿,还有老妇守在门外,不让侍卫进门。我主子哭着要四爷,说四爷不在就死也不生”

冬儿的话每一字都似一把钢刀剜进凌烨宸的心口,未等冬儿将话道尽,他便跃下战车,丢下战事,国灭不如妻儿重。猿臂一捞,拉过汗血宝马,翻上马背,长喝一声,宝马放开四蹄,追电逐雷一般朝东疾驰。

敌军也好,己兵也罢,竟都被皇帝阴沉震怒的脸色骇住,纷纷朝两侧退去,让出一条半丈宽的路。

方才冬儿的话,凌懿轩及众位王爷皆都听在耳中,凌懿轩当即一剑斩断西岩王旗,狠道:“四哥回去不杀了他老母、贱妃,我便替他动了那手!”凌空跃起,夺过一兵战马,骑在胯下,急追四哥驰去。

凌苍一听映雪的名字,又听到有人要生孩子,立刻半疯,挥剑乱挥狂刺,砍死己兵无数,叫道:“雪儿,要生了,要生了。甄儿。”跨上马背奔去。

凌武、凌思远大喊:“七哥、三哥又要发疯!耿鹏,这里交给你。”长叹一声,驾马追去。

耿鹏愣了愣。皇帝,七王爷,便这么跑了,为了一个婆娘?

邢掣冬儿、月下双儿皆都上马。月下看着近身一名魁梧汉子,令道:“秦将军,仅剩下耿鹏一个人,以你才智,能够轻松拿下。咱们先走一步。”一行人离去。

耿鹏有勇无谋,平日战事皆是凌懿轩谋划,此刻七爷一走,他乱了阵脚,挥手疾叫:“撤军,今日不再战,待到七爷回来,再战。快撤。”领兵连退百里,扎营整顿。

城门下。

守城侍卫忽闻马蹄声起,只见一名黑甲男子穿过纷飞红叶,驾马驰来,一看到那俊俏脸面,当即大叫:“是皇上,快开城门,放下吊桥。”

吱呀一声,城门开,哐嘡数声,吊桥缓缓朝护城河驾下。

凌烨宸心神焦躁,没有性子待那吊桥落下,长喝一声,“起。”猛夹马腹,朝护城河奔去。

汗血宝马到得河边,前后四蹄纵向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映着余晖,神勇非凡,竟跃过了三丈宽的护城河,落在地上,疾奔入城。

凌懿轩紧随其后,亦是用同等法子,跃过护城河,可他坐下并非汗血宝马,而是普通战马,可见驭马有招。

小兵见是七爷,立刻要关城门阻拦,凌懿轩大喊:“慢着!”将剑横推出去,架在门中,城门一时关将不住,红影一掠,凌懿轩已闪进城内。劈掌打昏众名守门兵卫,为后来之人留下城门。

双儿娇声大喊:“啊呀!四哥哥、七哥哥当真厉害。月哥哥,我急着去见玉凝”抱住月下的腰,大喊:“跃!跃!快跃过护城河去哇!”

月下背后被她胸?脯摩擦的舒坦受用,立刻精神一跃,绝不教背后女子失望,喊道:“马儿,给小爷冲过护城河去。”驾马疾奔。

小马呜咽悲鸣,被迫跃出,跃出两丈时候,便后力不足,倏地下沉。一马两人噗通落水。

凌武、邢掣等人哈哈大笑,吊桥已落,众人从吊桥驾马入城。

月下一手托住马首,一手托住双儿下巴,游到岸上,抱双儿跃上马背,进城门,将昏死数兵踹醒,骂道:“昏死够了么,还不守住城门?”朝宫中奔去。

凌烨宸来到养心殿外两丈远,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他心中大动,脸上表情是喜是忧,倏地紧张起来,似初为人父那般,汗透衣衫,心血翻涌激荡。双掌按在马背,借劲凌空跃起,左脚点在马背,右脚点在马头,一跃便进了院内。

凌懿轩紧随其后,径直策马进了院中,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喊道:“这哭声是玉凝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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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疯

屋内。

一名老妇双手攥着一个初生婴儿,这孩子便刚刚从玉凝腹中拽出,脐带教吴欣一把扯断了。

玉凝已经气息奄奄,眼尾泪水漫过,顺颊淌下,连声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老嬷嬷看看婴儿下体:“太后娘娘,是名女婴。”递到吴欣怀中。

吴欣抱着婴孩,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