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切(剧情,我……我上头了!!!)(1 / 1)

贪多(H) 魔人贩子 2186 字 2个月前

“凭什么……”洛琼书静静的望着怒火中烧的梁弦,似在追忆,“凭我,是你夫君。”

夫君……

“你,是我夫人。”

夫人……

洛夫人……

……

洛琼书一位堂兄娶妻。

他本是不想去,梁弦却兴致b0b0。迎亲当日,洛琼书只得去了,还写了幅喜联作贺礼,哦,那上好的红纸还是用梁弦偷来的银子买的。

有什么好看的,洛琼书站在宾客中,梁弦在房顶上,任谁也看不见新娘子的模样,倒是那红盖头,绣的龙凤图真是漂亮。

夜里,酒席散了,洛琼书就回了自己的偏院,左等右等不见梁弦回来,还以为他喝醉了睡在谁家屋顶上,差点就也要上屋顶去寻他。梁弦却回来了,还拿着那块绣着龙凤的红盖头。

“阿弦,你偷人家的盖头做什么。”

偷到了盖头,那定是进了洞房的。洛琼书想到这就觉得羞臊不已,抬手掩面。

梁弦以为洛琼书吃了醋,忙笑嘻嘻的上前哄劝,“有了盖头,咱们也来拜天地啊。”

“拜天地?”

“嗯!”梁弦眨眨眼,“琼书现在好像个闺阁大小姐,这盖头给你,你做新娘子吧。”

说罢,把那盖头往洛琼书头上盖去。

洛琼书自然是不肯的,闹了许久也没叫梁弦得逞。

梁弦撇撇嘴,想了想,把盖头盖在自己头上,“罢了,琼书不愿意做新娘子,那就我来做吧。”

洛琼书瞪着眼睛,看着盖着红盖头的梁弦嚷着“看不见”,伸手向自己0来,“来呀,我们来拜堂!”

荒凉的小院子里,两个少年在月光下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梁弦拉着洛琼书进了屋,一pgu坐在床沿上,捡了先前被他随手丢在被子上的折扇假作喜称递给洛琼书。

洛琼书轻轻的用扇子揭开红盖头,只见不安分的新娘子正冲他笑,一双笑眼弯弯,欢喜的叫他心里生疼,疼遍四肢百骸,永不能忘。

“如是,以后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

可是这夫人好像一只小猴子,喊着“洞房喽”,就将洛琼书带shang榻,滚进被子里。

“夫君,弦儿身子骨弱,你……你轻点儿……”梁弦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语未结,自己先笑了。

洛琼书也被他逗笑,“阿弦,你……你g什么这么做?”

梁弦扑上来咬洛琼书的耳朵,他一字一句的,说唯二人听见的悄悄话∶“琼书少爷,所谓ai之深,阿弦什么不能做?更何况是做妻,我甘愿的。”

洛琼书好不容易才从梁弦的话语中清醒过来,反手把他紧紧摁在怀里,颤声说∶“我洛琼书当终身不负今日之誓,与梁弦结百年夫妻。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si。”

梁弦一惊,来不及感动就忙去捂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洛琼书拉下梁弦的手,盯着他∶“阿弦,既然礼成,我要你答应我,日后不管何事都不准一意孤行,不准一个人扛着,告诉我,让我知道,一定……一定让我护你。”

“好好好,我记住啦,你还要不要睡我?”

……

山盟海誓亦不过漂亮语句,更何况年少无知,荒唐游戏?

那个ai说甜言蜜语的梁弦si在了洛家堡的刑堂地牢里。他那么痛,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护他,可最后还是没等到。

再次见面,已是物是人非,满身荆棘。

既有ai之深,难免恨之切。

“阿弦,我答应要护你,第一次是我食言了,这一次,我绝不让步,哪怕是你自己选的!”

“阿弦,你问我凭什么这么待你,我也想问你——”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先将我百般利用,后来觉得无用了,就弃之如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梁弦,我不会放你走的。活着,你是我妻。si了,你我也在一个墓里。”

“懂了吗?洛夫人?”

洛夫人——

雪都无人不知洛家堡当今的这位主母是个男人。只是不知姓名,也不知样貌。

只是能让洛家堡家主不顾人l开诚布公的男人,怕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吧。

可梁弦他不是神仙,也不像神仙。他只是一个贼,一个满身红尘气的神偷,一个早该si去的罪人,一个……最最该si的薄情寡义的骗子。

这个骗子被洛琼书的话震得愣在原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洛琼书后悔了,他不该说这么重的话。明知梁弦的一分痛苦,在他心里便有百倍,他不该这么做的……

他是疯了,魔怔了,才舍得折磨心尖上的人。

“阿弦,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了,你别不要我,别扔下我,阿弦?”

梁弦任由洛琼书把自己抱住,他用力太大,抱的他好疼。

他闭上眼睛,笑。

“好啊,我不走,那你倒是带我出去啊。”

“不是说今天带我去看河灯,你反悔了?”

换啊——

以前不就是这样?

一夜gxia0和甜言蜜语可以换来你的所谓“一片真心”;

数日的酷刑可以换来你洛家堡七十多条人命;

只身赴险可以换来你一脚踏入朝堂浑水;

而今,我说我不报仇了,只想换一天自由。

你换吗?

我厌烦透了与你虚与委蛇,更恶心透了夫妻游戏。

散了吧,我看你也快玩儿不下去了。

梁弦一句话,已让洛琼书十分欣喜,“我带你去,绝不食言。”

然而他却看不见怀中梁弦的眼神,冷漠至极。

两人一同出屋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们之间有过争执,就如往常一般,梁弦自顾自走在前头,洛琼书落后半步,紧紧跟着,半点不见家主大人平日的冷酷,正是明君喜得祸国妖姬的样子。若是把洛家堡烧了能博梁弦一笑,洛琼书恐怕会亲手纵火,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又算什么?

放河灯的河离洛家堡很远,须乘半个时辰的马车,再泛舟半个时辰才能到。

二人午时便离了洛家堡,去沿途的春枝巷买河灯。

春枝巷就是雪都的锦绣十里,有莺歌燕舞,也有jg妙手艺。做河灯的田老,是过去梁弦住在春枝巷时的邻居。

“洛少爷,小毛贼,多日不见了,可是又要买灯啊?”老人家年事已高,却还是jg神矍铄,眼神也好,一下就把两人认出。

田老用的还是多年前的旧称,不知现在“少爷”成了“老爷”,“小毛贼”也成了“大毛贼”。

“是,要最好的灯,他付钱。”梁弦拿起一只花篮似的河灯,漫不经心地打量。

“哼,哪里有什么最好的,小老儿做的灯都一样好!”田老手里还在做一只莲灯,听见了头也不抬的啐道,“还有你小子,怎么six不改,一天天的尽ai欺负洛少爷。”

“也就他让着你,换了旁人,哼,合该ch0i你小子!”

梁弦抬眼看向洛少爷,二人好巧对视,于是欺负人的毛贼又毫不心虚的转开视线。

“老头子,好啰嗦!”

梁弦同田老又拌了几句嘴,才和洛琼书离开。

把河灯交给护卫拿着,洛琼书又带梁弦去吃一顿“午晚饭”。梁弦素来随意惯了,鲜少在正经饭点吃东西,洛琼书怕他因此落下什么毛病,都是让洛家堡的饭点去迁就他的习惯,生怕他饿着了却懒得说,就在那儿扛着。

梁弦本是无r0u不欢,现今却很少吃荤,ai吃口味清甜的糕点却是一直没变。洛琼书把这些记得清清楚楚,从不让梁弦觉得饭菜不如意。

梁弦其实没那么多毛病。

他出身优渥,却没含过几年金汤匙,身在市井江湖,自然有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哪怕两三天没得吃,他也安然自若。

梁弦很能吃苦,只要他能报仇。

饥寒困苦尚不能让他放弃,锦衣玉食构筑的海市蜃楼,更不能。

他拿起一块做成花形的桂花糕,咬了一口,轻轻笑道∶“当年,咱们也这样时常浪费大半天时光,只为看夜里的河灯呢。”

“不知琼书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春枝巷遇见时的光景么?”

怎么会忘记呢?

喧嚷夜市,本是令人心生不耐,偏偏有一个少年撞入怀中。

洛琼书惊愕的低下头,腰间一紧,那冒失少年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冲他粲然一笑,便推开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情窦初开的瞬间,洛琼书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待回过神来,才发现系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

第一次心泛涟漪居然是因为一个小贼,洛琼书心里是懊恼的。

然而到了放河灯的河畔,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小贼。

衣衫破旧的坊间少年,带着三四个孩童,笑语晏晏的手把手教他们放河灯。

河灯中荧荧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庞,仿若山野中偷跑到人间玩耍的jg灵。

洛琼书不自觉的走向他,走到他面前。

“梁哥哥,他是谁啊?”扎着两个小揪的nv孩儿拉拉梁弦的衣摆,指着洛琼书问道。

梁弦看到他,一点儿没有被抓到的自觉,他冲洛琼书招手∶“你好啊,洛少爷。”

他对孩子们说∶“就是这位姓洛的哥哥请我们放河灯的,快说谢谢啊。”

在七嘴八舌的“谢谢哥哥”中,洛琼书问他∶“你为什么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

梁弦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他说∶“姓梁名弦,外号斗金。”

后来,洛琼书总以为梁弦的第一个回答应该和第二次第三次一样。

他问梁弦∶“阿弦,你那时怎会认识我?”

梁弦笑着闹他∶“因为我心悦你啊。”

可啊那时,夜se中的梁弦在想什么呢?

他想∶姓洛的,因为我恨你,我想你们洛家堡偿命。

名曰初遇,实则他梁弦一心算计啊。

这海市蜃楼,从一开始就是假得很了。这其中满含恨意,横亘在二人中间的,是梁家满门三十四条鲜活人命。

而他们日后的缠斗,也注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入夜了,秋天的河水凉意上泛,已然刺骨。

梁弦非要坐在地上摆弄河灯,洛琼书无法,脱了外袍垫在地上才许他坐下。

梁弦心里很烦,他不知道洛琼书此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修炼成jg,居然听他说了那么多以后半点不生气,甚至,他还笑了!

梁弦一想到他笑,心里更气,他觉得洛琼书是在笑他傻。

他怒问∶“你笑什么?”

洛琼书答∶“想到阿弦有意g引,我心生欢喜。”

梁弦∶“……”

我呸!

“你拿着。”梁弦把河灯递给洛琼书,自己拿了烛台把灯芯点上。

生气归生气,河灯还是要放的。梁弦生平四处漂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好留恋,唯有吃喝玩乐,他都要正正经经的去做。

洛琼书则是恨不得梁弦天天吃喝玩乐,没功夫出去跑,惹得一身危险。这世上的事,除了为梁家翻案,梁弦说什么他都答应,且乐意奉陪。

他看着梁弦小心翼翼的把河灯放进水里,一直看着它漂远。

不远处水面上忽然有一片暖橙se顺水流漂来,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河灯,一点点火苗摇摇曳曳,竟也有一番灯火辉煌的气势。

梁弦放下的莲花河灯很快也汇入了灯流中。

洛琼书听见他轻声喟叹∶“真好啊,这样就有伴儿了。”

放河灯,在雪都是为的祈福,在京都也是为的祈福,只是京都的传统是为逝者祈福来生喜乐。

梁弦是京都人,洛琼书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扰他,就陪在一旁。两人在一起,放了三十四只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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