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行行行,你不仅能顶半边天。你还是我们大司马府家里的经济支柱。是那根承重墙,最重要的那个房梁。”
裴玄黓在这边说着好话。
韩安白听到了之后嘿嘿一笑。抬手拍了裴玄黓一下。
“油嘴滑舌的。”
其他丫鬟小厮看到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在旁边偷偷捂嘴笑。
韩安白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悄悄摸摸瞪了他们几眼,然后拽着韩安白就离开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皇帝老头这个家伙真讨厌。不过……”
韩安白说着说着啧了一声。随即满脸嫌弃。
裴玄黓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手怎么这么凉?一会儿把披风给披上。不过什么?”
韩安白嘿嘿一笑,然后说,“不过安宁公主应该放出来了呀。怎么这几天没见他过来找你。”
“在东莱国,只要不入腊月,就可以算作新年初始了。哪有大姑娘家大过年的往其他男人家跑的。”
听到这话韩安白哦了一下。
“这样啊……”
裴玄黓有点疑惑了,“你在这儿生活了20多年,怎么这点都想不明白。”
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韩安白,想不明白。虽然她从生下来就是她。
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但是她活在这20年,也没感受到什么新年的氛围。
虽然她也知道一到腊月就开始准备各种买东西,打扫祭祀啥的。
但她也没参与过呀。
谁知道从12月份开始就能算过年。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从除夕开始才算是过年的。
韩安白解释了一下,“我往年在丞相府,过年都是跟之桃还有嬷嬷待在一块儿。唯一的区别就是,过年的时候我能够去厨房偷点好吃的。
长大之后可以在外边儿卖点儿手工艺品,赚几个铜板儿,买点什么吃……别说腊月算是新年初始。就连当初九九重阳,支山腰,长辈祈福什么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裴玄黓皱了皱眉。
“你在丞相府就好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韩安白嗤笑了一声,“可不是吗。我要是不当透明人,等着我的将是更难过的日子。”
“怎么说?”
“我要是不往我那个便宜爹面前凑。我那个后娘还能当我不存在。我要是想去争取一点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是今天要了一个馒头。第2天等待我的就是一堆长毛的。
我那个便宜爹估计也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他肯定是知道他这个续弦做的这些事的,无非就是不在乎罢了,任由他拿我撒气。
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往他们面前凑了。好在小时候有嬷嬷把我拉扯大。
长大点儿生活能自理了,我就开始琢磨着赚钱了……”
裴玄黓听者韩安白的这些自述,下意识松开手把她搂进自已怀里。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了。我给你做主。保准你吃的好喝的好。只要有我一口饭,就绝对少不了你的。”
韩安白感受着这个炙热的拥抱。
伸手回抱过去。
“你有一口饭就给我,什么饭?软饭吗?”
裴玄黓听到这话闷笑出声。
“对,即使是稀饭,也少不了你的一口。”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又重新往书房走去。
裴玄黓这下疑惑了。
“我记得你的嬷嬷是在你七八岁左右的时候去世的吧。那么小你能做什么?你能用什么补贴家用?”
这个问题把韩安白问的愣了一下。
她能用什么补贴家用?
她自然是一开始卖些手工小东西。后来才琢磨着写话本试试。
写话本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说。
于是韩安白说,“什么都卖过。就是自已做点小玩具,刻点什么东西……弄点小风车什么的。话说起来,我还卖过面具呢。”
裴玄黓看向她,“面具?什么面具?”
韩安白回想了一下。
“就是用木头刻的面具。但是年纪小做的也不太好,反正挺糙的。也没卖出多少去。一共就氪了那么几个,还有一个被我送人了。”
裴玄黓笑着说,“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韩安白描了,裴玄黓一眼。
“我要是说实话,你可不能生气呀!”
“什么事?你年纪那么小,为了讨口饭吃,我有什么生气的?”
“你真的不生气?也不吃醋?”
裴玄黓这下有点迷惑了。
一个小屁孩儿能做什么事儿让他吃醋?
“说来听听,我不吃醋。”
韩安白咳嗽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吃醋。
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我当时送除去的那个面具是给了一个小男孩。
主要是因为……那个小男孩长得太好看了。导致我现在对他还念念不忘……啊不对,不是念念不忘。是记忆犹新。”
听到这话。
裴玄黓挑了挑眉。
感觉似乎有点儿熟悉。
于是他问,“长得好看?有多好看?你遇到那个小男孩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把东西送给他了?难道就是看到人家在大街上走着,一把拉住人家说你太好看了,把这个送给你?”
韩安白听着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哪儿能啊。我那么小出来讨生活,也不至于花痴到这种地步。
当时那个小男孩被一群人追。还被人揍了。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孩,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肯定要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所以……”
裴玄黓停住脚步。
然后面对面对韩安白说,“所以你就站到那个小男孩面前,把他一把拽到后边。
对着追他的那些人说‘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啊!’”
这下轮到韩安白,一下子把眼睛瞪大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脱口而出的这个问题,还没等裴玄黓给出答案。韩安白就立马接话。
“那个小男孩是你?”
裴玄黓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果你没记错的话。那可能真的是我……”
韩安白这下子五官都有点扭曲了。
整个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你怎么会是你?真的假的?你别驴我呀,我可是很好骗的……”
去套麻袋
裴玄黓也没有再解释。
只是笑眯眯的拉起韩安白往书房走去。
两个人在走的过程中,韩安白还时不时抬头看向裴玄黓。
就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宿命感。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那么多年前会遇到那个小男孩?
现在又嫁给了长大的男孩。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上天注定的?
裴玄黓感受到韩安白的注视,低下头冲她笑了笑。
两个人走到书房。
裴玄黓牵着韩安白,走到了他专门盛放面具的暗格旁边。
手指轻轻一动。
暗格打开的一瞬间里边出现了一个木质面具。
这个面具似猪非猪似像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