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忍不住唏嘘。突然间,在心里有点后悔。
当初为啥没去考公呢?
说不定现在跟皇帝老头你来我往交涉的就变成她自已了。不过反过来一想,还是算了吧,这种心眼玩多了,容易坠的不长个。
韩安白看着自已脚底的地面。
感觉地面都快长蘑菇了,两个人才说完了一些让人听着犯困的话。
终于听到赵公公拍了拍手,让底下的小太监把人招呼上来。
韩安白和裴玄黓两人站到了一旁。
等人都上齐,全都齐刷刷跪在地上,皇帝老头看着这一大堆的人愣了愣。
“舞台剧表演需要这么多人吗?朕等着记得好像只有十几二十个?”
裴玄黓站上前解释了一下,“陛下,自然是不需要这么多人的,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们每个人表演的方式究竟合不合笔下的意。所以我们对他们有了不同的分工。”
“每个角色现在的演员有4个,通过他们的表演形式和个人天赋,我们分成了4种不同的组合。”
“有天赋型的组合,他们表演的基本都比较好。”
皇帝老头听着这解释。
“那剩下的三组呢?既然有天赋的是一组了,剩下的还有什么用?”
“回皇上,只有一组是不行的,还需要有一组替补。万一这组人出了什么意外,不会导致您看不上表演。”
裴玄黓解释着,皇上也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剩下的这两组人虽然天赋不够,也没法当成替补。但是他们是很好的镜子,或者说是很好的陪练。
有了他们在后边的鞭策和竞争,那些有天赋的人才会更加努力。不然到时候谁上去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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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谓的天赋也并不一定适合陛下您的观看需求,到时候您可以找个公公,让他们全都表演一番,看看哪个人比较适合您,您可以单独挑出来。”
皇帝老头听了这话也算是明白了。
他看着裴玄黓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裴中郎将可真是贴心至极。连朕的私人爱好都顾及上了。”
裴玄黓像是没听出皇上的话里边的冷嘲热讽。
“为皇上分忧是陈应当做的。”
皇帝老头自然知道裴玄黓这么安排的意义。
哪有什么所谓的天赋组,替补组,还有什么陪练、鞭策的。
明明就是这个家伙,知道这些后宫之人身后代表的各种势力,不想去招惹罢了。
这个心机深沉的。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对旁边的赵公公示意了一下。
“带下去吧,按照这样的喜好挑出一组,朕最喜欢的再让他们表演吧。”
随即皇帝老头又把话题转向裴玄黓。
“裴中郎将最近如此费心为朕准备这件事,朕心甚悦,不知道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朕尽量满足你。”
皇帝老头就这么轻飘飘的把这些事接了过去。
也没说什么封赏奖赏,就说有什么想要的。
一个臣子给皇上办事儿,能说什么想要的。
总不能真的去像个乞丐一样讨些吃食。
更何况裴玄黓现在身处这个位置,无论是要钱还是要事,都是皇上的忌讳。
皇帝老头把这件事情重新推给裴玄黓,裴玄黓也只能点头弯腰笑着说。
“陛下严重了,这是臣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为陛下分忧。岂敢逃什么恩赐和奖赏,真是折煞臣了。”
皇帝老头要的就是裴玄黓这句话,裴玄黓说完之后,皇帝老头笑眯眯的说。
“裴爱卿可真是深得真心,不过既然爱卿也费了这么多功夫,朕怎么能忽视这些事情呢?那就给你几坛新进贡的好酒吧。
朕记得爱卿在寒苦地区是十分喜欢用这个来暖暖身子。怕你一时不习惯,这个是朕特意留给你的。”
“多谢陛下体贴……”
于是有了裴玄黓跟皇帝老头打交道。
两个人阴阳怪气,你来我往。
最终韩安白就跟个隐形人似的,在这边站了许久,一句话都没吭。
不过两人临走的时候,皇帝老头还特意的暗戳戳的说了一句,“裴夫人,既是韩丞相之女,又是裴中郎将的妻子,倒也不必这么见外,两位大臣都是朕的肱股之臣,你小时候朕还摸过你的头呢……没事的话可以来宫里找安宁玩玩。”
韩安白听到这话默默吐槽,别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这个皇帝老头,自已以前根本没见过,瞎套近乎。
不过韩安白不知道皇帝老头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能笑着谢恩。
“多谢陛下体贴,臣妾知道了。”
等裴玄黓跟韩安白离开。
皇帝老头才气的直拍桌子。
“这个裴玄黓越发的无礼了,当着朕的面跟朕呛声,越来越把朕放在眼里了。他一个臣子,当着朕的面儿……果然是留不得。”
赵公公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什么话都没感应。
而韩安白跟裴玄黓离开之后,等到上了马车四处无人的时候才敢悄悄默默的说。
韩安白为裴玄黓,“你们两个刚刚叽叽咕咕说了啥呀?看上去可真是……虚伪至极。”
裴玄黓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想说我们俩人和睦至极呢。”
“我又不瞎。你们两个画里的火星子都快呲出来了。”
裴玄黓给韩安白讲解了一下,刚刚两个人在阴阳怪气的说啥。
韩安白只能感慨的说,“人啊可真是……虚伪的家伙。”
韩安白感慨完了之后问裴玄黓。
“刚刚皇帝老头最后说的那段话,我怎么感觉他在敲打我,他那是什么意思?”
裴玄黓琢磨了一下说。
“安宁的禁足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明白了。
安宁公主当初犯了事,皇帝老头为了顺应民心,才不得不把安宁公主给关起来,禁足了三个月,当初在中秋节的时候,参加家宴还见到过她,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会改,倘若这个时候再放出来都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而且皇帝老头刚刚还说让自已没事来宫里找安宁玩。
恐怕找安宁玩是假,让自已抓紧再重新去抓裴玄黓的小辫子才是真。
自已跟安宁公主可以算是情敌了,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可玩的互相扇嘴巴子吗?
韩安白把自已的想法跟裴玄黓说了一下,裴玄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多看安宁公主一眼的。你们两个不是情敌关系。”
“怎么就不是情敌?她对你的眼神那可叫一个亮呢,再说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谁为了一个公主让我去跪祠堂。
这件事儿啊,唉,一想起来我就心口疼,唉,现在膝盖突然也痛了,可能就是那天凉着了吧。”
说着,韩安白还抬手揉了揉自已的膝盖,像是老寒腿了似的。
裴玄黓在一旁看着韩安白矫揉造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会儿,自已看韩安白确实是特别不顺眼,更何况这是皇帝老头亲自塞过来的人。
他哪里知道皇帝老头这次塞了这么个叛逆家伙。
回想起第1次见韩安白。
韩安白那个得得瑟瑟的样子就跟福利那只大公鸡似的。
说什么自已去罚她跪祠堂,她在祠堂睡得那叫一个香。
还把安宁公主差点给气出毛病。
看着这个女人在这边装的可怜兮兮的,裴玄黓无奈的摇摇头。
“行行行,我给你揉揉行了吧。”
裴玄黓说完打算伸手去给韩安白按摩一下膝盖。
结果就被韩安白一巴掌打了过去。
“我让你摸了吗?你这是耍流氓。有你这种人吗?青天白日的占别人便宜,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喊非礼了。”
裴玄黓着实无话可说了。
“那亲爱的娘子,不知道为夫该做什么,才能让你的心也不痛,膝盖也不痛?要不你直说一下,为夫看看能不能办得到?”
“娘子什么,亲爱的什么,为夫什么,我只记得有个人,叫做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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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白阴阳怪气的说完这句话,直愣愣的看裴玄黓,仿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裴玄黓一时间麻了爪。
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从来都没有皱过眉头的他,此时面对韩安白的这一大串的质问,却一时有点语色塞。
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