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秘密接一个秘密。大大小小垒起来,堪比金字塔了。
韩安白又该如何告诉裴玄黓?
她是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孤魂。
她不确定自已能在这里待多久,更不确定她所谓的未来。
两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和想要隐藏的东西。
彼此之间那点感情还冲不破,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
所以其实他俩现在是夫妻,即使双方或许有意思。
最后这条线,怕是谁也不敢踏过。
韩安白的想法在脑海里转了半天。最终笑着说。
“这个赔礼道歉要我接受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这些事情就全部都交给你。
我除了负责联络搬运工和一些实在放心不下的事情之外,我不再插手。”
裴玄黓听到这话眼皮轻颤了一下。
他一时间没明白韩安白这句话到底是加重了道歉的力度,还是别样的信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自然能明白韩安白想做的,更知道这个舞台剧,如果做好了其中的利润和收益。
但此时韩安白却选择放手,当甩手掌柜。
明面上是偷懒,不想干活。
可是仔细一想的话。如果不是对自已格外信任,又怎么会把这种事情拱手相让?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最终问,“你相信我吗?”
“我信。”
韩安白朱唇轻启,坚定的吐出这两个字。
裴玄黓面具下的唇勾了起来。他胸膛轻颤,缓缓发出笑声。
“好,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给我。”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
韩安白抿了抿唇,在心里吐出一口气。
然后深吸一口气,头微微一抬,对着裴玄黓的眼睛吹了过去。
呼的一大口。
把裴玄黓吹得迷眼睛。
韩安白恶作剧完了。
然后坐回自已的凳子上,一边拍桌子一边嘎嘎笑。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的裴中郎将竟然还能被我这小女子给暗算了……”
裴玄黓使劲闭了闭眼,缓解了一下强风带来的不适。
看着裴玄黓笑的前仰后合,凳子都快装不下她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呀……”
韩安白冲他抬了抬下巴,“我怎么了?不服咬我呀?”
裴玄黓低头看向韩安白那叭叭个不停的嘴。x
书桌上的拳头握紧了,然后又缓缓松开。
他看着韩安白那得意的样子,面具下的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勾。
最终开口说,“你确定要让我咬你?”
韩安白挑眉,“怎么?你还想吃我肉不成?”
裴玄黓轻笑,声音低沉了下来,十分有磁性。
“吃肉不至于,不过……”
猪吧你
裴玄黓慢慢抬起手,四指轻抬着韩安白的下巴,大拇指轻抚过那微张的嘴唇。
这张唇虽然平日里突出来的话,让人生气又无奈。可真正触碰到的时候,手底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尖一颤。
“可以吃这里吗?”
说完,裴玄黓压着嗓子再次轻笑了一下。
这个笑,突然让韩安白感觉自已的耳朵有点痒。
不仅耳朵痒,被裴玄黓触摸到的地方,也感觉热乎乎的。
韩安白眼球快速转动,一时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嗯?可以吗?娘子~”
韩安白被这句话唤回了神。她一把拍开裴玄黓的手。
恼羞成怒的说,“吃什么吃!猪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事情交给你了,钱不准少我的!我还有事儿,走了!”
就在韩安白转头离开的这一个瞬间,裴玄黓看到了她那鲜红欲滴的耳垂。
看着韩安白落荒而逃的背影。
裴玄黓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真还得一物降一物。
……
裴玄黓听从韩安白的安排,找了一些“水军”在外面上各种宣传皇帝有多么喜欢这些舞台剧。
让杂物铺和名作鉴赏馆帮忙打广告。
有想要买书的人站在名作鉴赏馆门口低声念叨。
“诚聘演员,账房先生,厨娘……
欢迎各个有志之土前来应聘。
待遇丰厚,薪资面谈。”
念的人,看着写的这一大串需要招聘的人忍不住啧啧几声。
“就是整个舞台剧而已,怎么招这么多人看样子,这规模还得整挺大呀?”
“这样看的话,想必那所谓的门票应当是便宜的。”
“不知道最后能整出什么样。太贵了的话,我们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刘兄,你不是写话本吗,瞧见没,人家还招可以创作剧本的人呢。去试试呗,当初那些演员可是没少赚钱。”
“我倒觉得,这所谓的演员,未免也太……怎么感觉跟醉香楼,怡春院里那些唱曲的姑娘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家唱曲的姑娘能上到80岁下到8岁呀。还有那一脸胡茬子的老头,送你,你要吗?”
“我自认为算账还有一手,倒是可以去试试……”
就在这个时候。
当初在韩安白发工资的时候,去韩安白别院门口闹的那些人又来了。
那个所谓的大哥陈三喜,他一整个人就躺在了名作鉴赏馆的门口。
他的这个举动让其他来买书或者凑热闹的人纷纷退了一步。
众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不明白这个人来这是想做什么?
而陈三喜躺下之后就开始哭嚎。
“天杀的,韩安白,裴玄黓当初就是骗人的。说好的那些钱,到头来我一点儿都没见着。骗人骗子。大家都不要上当,他们说的这全都是诓骗人的。”
陈三喜说完这些话,他的那些托就开始给他捧哏。
“这个人我认识,当初确实是招聘上了的。我还瞧着他跟人家一块坐过马车,往郊外去练习来着。”
“对对,我有在那儿当演员的亲戚说,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的。”
“怎么韩安白这是没给人家发钱吗?这也太黑心了吧,当初说的那么好,把人骗过去之后钱都不给了?”
陈三喜眼底闪过一丝阴险的笑。
那天他本来是想要到他干了那大半月的工资的。
虽然说并不多。但好歹也得平常人家几个月的银钱了。
那天被韩安白让人赶走,他心底是有气的。
不过他后来也觉得为了这点钱招惹韩安白,裴玄黓这一家子也不太划算,而且他干爹还不一定能保住他。
他本来想就这么算了,但是咽不下这口气。
再加上这几天他去赌博,又输了许多钱。线下实在有点揭不开锅。
虽然他平日里被人称为老大呀之类的。但他自已确实除了狗仗人势站着他那干爹的微风招摇过市,也没啥大本事。
欠给赌坊的钱,他是没胆子不还的。这不又把念头转到这儿来了。
韩安白裴玄黓既然要扩展这个什么舞台剧,肯定不允许有什么污点?
他要是把韩安白裴玄黓不给自已发钱这个事抖落出来,其他人肯定会排斥的。
他想借着这个由头去威胁韩安白,多给他点钱。现在的野心已经不仅限于要回自已的工资了。
陈三喜听着周围的托儿给自已顺好了线。
他又顺着这条线开始阴暗扭曲的爬行。
“唉哟,就是的说。我这外出做工,不小心受了内伤,现在还等着医药钱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