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1)

哪儿有撺掇着自已的丈夫去这种地方的?

“你就不怕我入了这烟花之地就再也出不来了?到时候府上给你添几个妹妹,你怕是要气死吧?”

裴玄黓说出这话,倒是让韩安白愣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她倒是不在乎裴玄黓纳什么小妾,找什么小三小四。

但假如两人以后日久生情了呢?

万一这个裴中郎将人品不大行,非得霸王硬上弓,跟她发生点什么?

一想到倘若裴玄黓从那什么小四小五房里出来又找自已。

韩安白就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街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

旁边儿的土兵还扯着嗓子喊着各种活动,给人解疑答惑。

而韩安白跟裴玄黓这块地方仿佛按下的暂停键。

时间,空间都有一时间有点儿沉默,寂静。

韩安白慢慢放下了嘴角,不再像刚刚那么嬉皮笑脸。

她抬起头盯着裴玄黓,仿佛想从他厚厚的面具底下看到裴玄黓的神情。

可惜实在看不出什么。

于是韩安白只能认真的说,“裴中郎将。既然你说了这话,那我不得不提几句。我这人爱干净,如果一个男人脏了的话,我是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韩安白这话声音不大,但裴玄黓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的脏了是什么意思?”裴玄黓问。

“我的意思是,我不接受跟其他人共事一夫。我讨厌脏了的胡瓜。如果之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无论是和离还是我休了你,咱们都可以商量。你没必要背着我在外边养什么外室。”

裴玄黓被韩安白这段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脏了的胡瓜。

什么玩意儿?

满嘴污言秽语。

而且韩安白的这个观念让他觉得有点稀奇。

别说在京城这种地方,就算是其它偏僻的乡野。

一个男人左拥右抱,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

只要男人能够养得起,无论养几个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而且韩安白的父亲,别看是通过他后娘才爬上来的,据裴玄黓知道的,就有几房妾室。

也就韩安白的后娘,管的比较严,才没闹出什么庶女庶子。

裴玄黓对纳妾这种事情倒没什么兴趣。

他自小在军营长大,对女人没多好奇。要不是皇上赐婚,他现在恐怕根本不会娶妻。

而且。

他父亲这辈子就娶了她娘亲一人。

两人琴瑟和睦,恩爱非常。如果不是他娘亲去世的早……

再说了。他娘亲去世这么多年,他爹也没想着续弦。

裴玄黓在他父亲的这种潜移默化下,没觉得这辈子只娶一个人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他凝神看着韩安白。看着韩安白那板正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已。

随即笑道:“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韩大小姐是个什么人,恐怕全京城都知道。

你竟然会说你嫌脏。你竟然好意思开口说不让你的夫君纳妾?请问韩大小姐,你哪里来的底气?”

“不用你提醒我,我在京城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我自已了解我自已。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等过段时间把我休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韩安白顿了顿,“我说这话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藏着掖着。你愿意纳妾,你就纳。几房都无所谓。只要别牵扯我。”

裴玄黓盯着韩安白。感觉这个女人这话说的挺冷血的。

他冷笑一声,“你说这么多,目的究竟为何?”

韩安白眨了眨眼,然后轻笑了几声。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多解释几句。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

“裴中郎将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我所求,乃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裴中郎将确定自已做不到,那我们可以永远保持这样的君子之交。”

赌了

裴玄黓轻声重复着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面具下嘴角勾了勾。

随即他说道,“既然你都说了,那便依你。”

“君子一诺,五岳为轻。”

“承君此诺,望守一生。”

韩安白抬起手,想与裴玄黓击掌为誓。

裴玄黓抬手与她三击掌。

做完约定,韩安白那拉着的脸才慢慢扬起微笑。

“行了,既然这个说开了。那刚刚的赌还没打完呢?赌不赌?”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那神采奕奕的小脸儿。

想着,如果自已赌输了,跟着她一块儿去见识见识让她流连忘返的凌音坊。去听听她那难以割舍的小曲。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如果被他爹知道的话……

裴玄黓看了看韩安白,到时候就说她把自已带坏了。

他爹不可能会揍韩安白的。

就只能让这个始作俑者委屈一下,挨几句骂、被瞪几眼也不是不可以吧?

裴玄黓想通了后,轻笑着说,“好。那便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可惜的是韩安白没有能力听到裴玄黓的心声。

如果她知道裴玄黓准备拿她当打箭牌的话,她可能会跳起来给裴玄黓膝盖一脚。

顺便骂一句,“真是个狗男人!”

……

两人看了一会儿有关名作鉴赏馆的事情,觉得差不多就离开了。

两人慢慢走着,虽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但之间的氛围还是不错的。

一些好奇两人之间关系的人就偷偷打量她们。

等两人过去之后,才敢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看样子两个人好像关系还不错,没有闹掰呀?”

“韩安白不是去凌音坊了吗?裴中狼将这绿帽子戴的这么安稳呢?”

“你们这消息也太落后了。韩安白根本就没有去凌音坊啊。”

“可是所有人都说她去了呀!”

“那谁能说出她亲眼见到了?你想想韩安白这人,当初她都能为了赌博这件事去告官,要是这件事把她惹急了,你说她会不会把所有胡说八道的都告了?”

“好像没人说她亲眼见到哈?那这个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管她怎么传出来的,我现在更心疼我的钱,那个安宁公主真的是没长好心!”

“安宁公主又怎么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安宁公主是设了赌局,但她根本没赚到钱……”

“她没赚到钱,那是谁赚到钱了?鬼吗?这话我可不信……”

……

韩安白凝神听着这些人的议论。

感觉跟自已猜测的走向都差不多,也便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一下裴玄黓,“咱们去米行那边看看吧。估计会很有意思。”

裴玄黓点点头。

他其实也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当时他听着韩安白这主意的时候,心里都震惊了一下。

女人往往是传播消息最快的人群之一。

也是最能嚼舌根的人群之一。

韩安白先前的两个办法吸引的都不是这种人。

但在这种古代女子以持家为已任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