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得薄曜已经按捺不住,坐起身,准备去隔壁找她。
可时间其实很短暂,只是十秒。
是沉鱼听到告白,心里高兴,却在心里数了十个数,装作刚想好的样子,好吧。
薄曜提起的呼吸重重落下。
只是,已经坐起的身,再怎么也不愿躺回去。
他起身,悄悄的出门。
房屋相连,怕惊扰花清溪和张全有,却又按捺不住想见沉鱼的心思
薄曜提起气,用在脚下,绕来沉鱼门前,轻敲了门。
姐姐开门
压低的声音好像做贼。
可沉鱼一早听到了他的动静,也早下床,来开门。
门闩刚刚拿下,薄曜便推门侧身进来。
一眼望到沉鱼,她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看起来比扎头发的样子多了温柔可爱。
薄曜伸手去,把沉鱼捞进怀里,低头便深深的吻下去。
温热唇瓣厮磨。
薄曜在这方面并不开窍。
但本能的,他只想把沉鱼向怀里拉,索取更多。
这一吻辗转,沉鱼的呼吸都要被夺光了。
失去命格的少女x病娇少年
咳咳咳
脚步声和清咳声,在外边响起,花清溪路过。
以花清溪的修为,就算薄曜放慢脚步,他也能把所有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
花清溪,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薄曜耳根红透,起身,看着沉鱼氤氲的眼眸和被他吻红了的唇瓣
这是他的,他亲过的!以后就要永永远远属于他了。
胳膊拥着沉鱼,还是死死抱着不放。
花清溪,天干物燥!他在催薄曜出来。
这少年少女,太容易擦枪走火,荣爸爸把他们交给他,感情的事花清溪管不了。
但是,其他方面,花清溪得保证,来的时候沉鱼是完完整整的,走的时候,她也得是完完整整的!这才是交待!
薄曜气恼抿唇。
沉鱼也抱着他,能感受到少年像是大猫一样,死死的抱着她,黏着她,就不愿放开。
乖呢。沉鱼拍拍他的背,也哄道,以后还有很多日子,你回帝都,我也经常给你打电话,弹视频好不好?
不要。一提这个,薄曜就更委屈了。
就没有比他更委屈的,刚谈恋爱,马上就要跟恋人分开
姐姐~薄曜闷闷的拱在沉鱼脖颈处,明明比她高很多,却像是委屈黏在她身上,你今年跟我去,明年,我送你去高考好不好?
成人教育也不影响高考的,他还能帮她想办法。
砰,砰!花清溪开始敲门。
天干物燥
沉鱼,你先回去吧,花大师来了。
而且,这样跟你去帝都大学就算我答应,我家里也不可能答应乖,只有一年,明年,我们就能再见面了!你要相信我的成绩,我可以凭自己实力跟你上同一所学校!
不要,不要!薄曜任性。
姐姐~他埋在她颈窝里,忽然张口含上了沉鱼锁骨,那齿关忽然轻轻一噬,也不用力,只是濡湿中带着微微的酥麻,让沉鱼一颤,溢出一声低吟。
嘭房门被直接推开。
花清溪绷着脸,大步进来,抬手拎着薄曜的衣领,就像是拽小鸡子一样。
明明薄曜接近一米九,比花清溪还高半头,也不知道花清溪怎么做到的,薄曜连挣扎都不能,就被他拽走了
可怜兮兮的望着沉鱼。
姐姐~他用唇形无声的唤。
少年那长睫下,眼瞳剔透委屈,像是抱着心爱骨头却被强行拖走的大狗狗。
哎!沉鱼心软,却也脸上发热,她抬手拍拍自己脸颊,告诉自己花清溪也不会对薄曜做什么,便回身睡觉
而她这一觉,又回到了高考那天。
语文考试到了尾声,正在检查试卷,那手指抚过,忽然碰到什么很凉很软的东西,一张被挤压得扁平的脸努力挣扎,要从桌面中挣扎出来。
那扁平的脸,铁青色,一双眼瞳紧紧闭着,如同被水泡涨的脸,扁平又嘴角上翘,这闭眼的模样也像在笑
沉鱼握着笔的手,就压在他脸上。
桌面发出簌簌的抖动声。
考场的老师,同学们齐刷刷的抬头,一双双只有瞳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就那么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她。
滴答滴答
桌面上那脸不见了,有液体顺着头顶,滴落在她头发上,顺着额头又缓缓滑落下来。
抬头
啊惨叫声尖利。
冰蓝色的匕首握在沉鱼手里,直直刺进那倒吊的恶鬼脸上。
惨叫,恶鬼的眼睛直接爆出浓稠恶臭的血
冰蓝色炸裂,冻住了所有恶臭。
考场里监考老师、同学们,也像那恶鬼一样捂着眼,倒在地上,考场像是一团污浊的黑色黏液,从边缘处蠕动、破裂。
沉鱼从梦魇中醒来,猛然长喘了口气
。
姐姐!薄曜拥着沉鱼,脸上显出勃然怒气,别动!
他咬破手指,直接在沉鱼额头上画下一个瘦骨嶙峋的道符。
符成!那黑光骤然迸发。
一道细长的影子,从沉鱼身后被黑光拖拽出来!
那惨叫的脸,正是沉鱼梦魇中看到的那淹死鬼!恶鬼无形,沉鱼一直在道观里,也没防备,什么时候恶鬼竟然潜进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