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瑶因为关心紧张他而做出的一系列动作,南迟礼突然笑出声,他将时瑶抱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他被下蛊,她却比他还要紧张。
南迟礼实在忍不住,他贴着时瑶,将头支在她的肩膀上,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的直不起腰来,平日里温和柔善的面容微微泛红,他眼角沁出因愉悦而泛出的水光。
他贴在时瑶耳边,声音缱绻,带着喑哑的疯魔,“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折磨人会缓解蛊虫带来的苦痛,我每天杀那么多人,不会受蛊虫影响,瑶瑶别担心。”
听他这么说,时瑶似乎明白过来,“你每天傍晚出去是为了……”
他扬唇,“嗯,每天晚上都有一群自己送上门来的的羔羊,很省劲,不是么?”
扬州城到了晚上,百姓都不敢出门,因为在夜里,会有一群恶徒作乱。
曾经,那帮持刀的黑衣人毫无顾忌地欺负手无寸铁的城中百姓,而如今,他们俨然已经成为另一位夜里恶魔的猎物。
“真没事?”时瑶还是不放心。
她可是记得有次南迟礼回来后虚弱的不行。
南池礼看着她,笑道:“那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我亲你,亲到你像上次那样腿软到趴在我身上,如何?”
“……”不如何。
最后,时瑶还是被亲的浑身无力地倒在南迟礼怀里。
她甚至被亲哭了,眼角红红的,可怜巴巴,让人更想欺负。
她无力地拽着少年的小辫子不放手,轻微的晃动使他发尾的银饰叮叮当当响着。
声音清脆又带着些小暧昧。
南迟礼将他耳朵上一直戴的银色耳夹摘下一只,亲手戴在了时瑶的耳朵上。
见她戴着他的银饰,身上充斥着他的气息,苗疆少年很满意的轻笑出声。
晚上,凉风袭来,携带着一丝潮意。
时瑶却一点也不冷,南迟礼半边身子将她盖住,挡住了高处吹来的冷风。
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时瑶和南迟礼再一次爬上了屋顶。
上一次爬屋顶还是在边塞乌城,目睹人贩子要剥少女皮的时候。
而这次,两人趴的屋顶是郑清婉的屋顶。
准确来说,是郑清婉院子中周子恒的屋子。
时瑶熟练地扒开一块儿砖瓦,露出了屋里的亮光。
她想看看,郑清婉到底是怎么让周子恒放弃回京,留下的陪她的。
而南迟礼跟来,则是时瑶对于他把她亲哭的惩罚。
不然今晚南迟礼面临的将是一个人的冰冷被窝。
郑清婉院子周围最近有很多人巡逻守着,凭时瑶自己根本进来了,更别说爬到屋顶子上了。jjbr≈gt;
不过即使南迟礼向她保证,这段期间不会搞事情,时瑶仍旧有些不放心,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南迟礼意会,冲她和善一笑,很乖巧地靠在她身边给她挡风,做一个安静的工具人。
“婉清,这是什么?”
屋子里周子恒的声音吸引了时瑶的注意,她低头透过瓦缝往里面看。
屋里,郑清婉笑着将字帖放在周子恒面前。
“你不是说喜欢临摹些字帖吗,我便托人为你寻了些来,都是市面上难见的大家名作,猜你肯定喜欢,正好在你养病这段时间给你解闷。”
周子恒愣了愣,他指了指桌上的字帖,那些字帖笔锋流畅肆意,是他最爱临摹的那一派。
他最近脑海中时不时会闪过之前的记忆。
他身皇子,又受父皇重视,自小所接受的皇室教育极其十分严苛,不敢半分松懈。
苗疆少年他手执锁链笑眯眯38
周子恒素爱书法,可皇帝更注重他在政治上的培养。
随着周子恒年龄渐长,唯一用来练习书法的闲碎时间也被练武练剑课给挤占了。
一股暖流划过,周子恒轻声说了声谢谢。jjbr≈gt;
郑清婉看着他,一双芊芊细手抚上周子恒的眉头。
“你我之间无需说谢字,最近见你总是皱着眉,是不是总待在院子里觉得闷了,等你伤好一些,我就带你出去逛一逛。”
周子恒怔愣地看着为他抚平眉头的纤柔女子,神色变得柔软起来,“嗯,都听你的。”
趴在屋顶上的时瑶,无声叹了口气。
周子恒身为世界男主,虽然表面身份光鲜,但命运也一定会设下重重苦难来磨炼他的意志,周子恒的童年不一定就美好顺遂。
周子恒和郑清婉,又何尝不是相互救赎呢。
郑清婉这样温婉贤淑,还有大智慧的女子搁谁谁不迷糊,这么看来倒也怪不得周子恒了。
突然感受到腰间那双手越来越具有侵略和独占性,时瑶瞪了眼这双手的主人。
南迟礼笑笑,安分下来。
时瑶继续探查屋里情况。
“周恒,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郑清婉一腔情意都含在这莹莹双眸中。
她看着周子恒,即使之前他没有怀疑过她为他编纂的假记忆,她仍旧不放心。
一想到这段时间她和周子恒甜蜜相处的背后来源于她撒的谎言,她就心慌。
这段日子体内蛊虫也频频发作。
郑清婉恨她的母亲,将她这个根本就不被期待的人生出来,更恨这个女人剥夺走了她幸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