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食人贵族(1 / 1)

西元2059年,人类的生物科技达到新境界,透过与新型态的病毒株「亚当」共生,身t肌r0u受到不同程度的强化,并停止老化,实现人类长生不老的千年宿愿。

西元2072年,全球满三十岁的人口,都有义务接种「疫苗」,人类不老不si,永久停留在生产力最高的青壮年时期,这些人被称为「新世代」。

西元2089年,亚当因不知名原因发生变异,成为令人发疯的传染病毒,从病毒带原者的人们开始,透过血ye、飞沫与空气等途径造成无法防范的大范围感染。

西元2105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最後一个人类国家正式灭亡,全球所有地区陷入无政府状态,科技倒退至百年以前。

唯有那名为「绿洲」的城市,是人类最後的希望。

在末日来临之前,一群末日预言者在世界的角落里筑起高耸的城墙、建立自给自足的环境、发展出截然不同的生活与文化。

他们被世人所不解、嘲笑、w名化,但在末日真正来临时,他们成了伟大的先知,唯一的救世主。

但在那里,也藏着人类所不能想像的黑暗

「吓!」

艾拉惊醒,迷迷糊糊之中,脑袋里全部都是莉雅被感染者攻击的画面。

她急着想要找寻莉雅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身处於一陌生的空间中,黑se的天花板、四周都是黑se挂帘,耳边不断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是哪里?

艾拉想下床,却感觉到右肩一阵撕扯剧痛,才发现自己身上连着几条管线,本应是右手臂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只有沙布缠绕。

她的右手被斩断的事实,让艾拉确认了脑中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莉雅si了。

当时的莉雅已经十分虚弱,被强大的感染者袭击,无论如何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x。

艾拉先是无法理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不是抵达绿洲了吗?为什麽墙里还有感染者?为什麽没有人愿意救莉雅?

接着是愤怒,恨那些视若无睹士兵、恨那些旁观却不敢帮忙的人、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最後,是脑袋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生无可恋,不知道为什麽要活下去。

为什麽,不让她一起si了算了?

挂帘突然被拉开,艾拉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的病床躺着受伤的病人,墙上的投影萤幕,正拨放着「绿洲又拯救了一群幸存者」的新闻画面。

但没有声音。

该有的机械声、哀号声、交谈的声音没有声音,什麽都没有。

眼前一人套着黑se的外袍,里面却是穿着无袖上衣跟黑se短k医生吗?怎麽看都不像,尤其那油腻的黑se长发跟冒刺的胡渣,实在不像一个医生会有的。

那人的嘴巴在动,艾拉却听不到他说话,只有那「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耳边不断回响。

自己聋了吗?再也听不到声音了吗?好笑的是,上一秒还想一si了之的艾拉,这时却为了自己的听力忧心不已。

生存的动力这种东西,本身就莫名其妙。

黑发男子发现艾拉愣愣的看着自己,笑了下,随即走上前拔掉艾拉耳中的耳塞式机械,规律的滴答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抱歉啊,忘了有帮你装耳塞,那个也是帮助你恢复啦哈哈。」黑发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凯斯,也可以叫我凯就好」

「莉雅呢?」艾拉开口打断了那些废话,虽然她不觉得莉雅能活下来,但她总必须要问个清楚。

凯斯说道:「你是说跟你一起进城的那个nv孩吧?我也有看到报导」

艾拉怒吼:「回答我!」

凯斯愣了下,这才认真说道:「她的伤势b较严重,所以送到身t培养槽那边了。」

艾拉不敢置信:「她还活着?」

凯斯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答道:「是啊。」

「带我去见她。」

「但是你的身t」

「带我去见她!」

「行吧,你等等啊,我把你弄下床。」

凯斯让艾拉坐上轮椅,推着她搭电梯抵达地下室,这地方与上面的病房、医务室不同,摆着许多,看起来不像医院,却像是研究基地。

一个装满绿seyet的、篮球大小的圆柱型盒子里,装着莉亚的头颅。

就只有头颅,像个标本似的被放在那里。

艾拉无法理解:「这是什麽东西?」

凯斯像是误会了什麽,说道:「放心,不用担心医疗费用,贵族造成的财损跟伤害,我们有民间的基金会给予协助。」

艾拉根本不在乎什麽医疗费用的问题,吼道:「你说她还活着!」

凯斯皱眉,像是不懂艾拉生气的原因:「她还活着啊,有什麽问题吗?」

艾拉却觉得凯斯是在戏弄她,怒吼:「你让我看这个是什麽意思!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若不是她的身t仍难以行动,早就先揍对方一顿了。

凯斯愣了下,「啊」的惊呼一声,接着说道:「对了,你们是外面来的,所以不清楚吧,在我们这里」

原来,绿洲这个城市,是一群预言了「亚当」将会造成世界浩劫的人建造的,他们不愿接受与亚当共生,发展出与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与科技。

外界的人因为接种了「亚当」的关系,身t强化、不老不si,也几乎没有疾病,医疗水平近乎停滞甚至倒退,只专注在病毒共生的研究上。

绿洲之内,医疗能力却是突飞猛进,在这里,身t可以用机械代替、或是可以选择塑胶壳、甚至可以花大钱去培养r0ut再做脑部移植,只要大脑仍然完整,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救活。

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无限接近了永生。

艾拉怀疑的问道:「所以,只要给莉亚装上新的身t,她就能活过来?」

凯斯笑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骗你,而且你不觉得,不老不si的感染者更奇怪吗?」

艾拉被问得哑口无言。

在亚当发生变异之前,被称为「共生者」的感染者是不老不si的,身t机能b正常强上数倍,徒手搬运车辆、在大楼间飞檐走壁都难不倒他们,补足了人类先天上的不足。

艾拉跟莉亚都还太年轻,没来得及接受完整的共生移植手术,但身t里已非完全t的适应疫苗,仅是如此,已经让她们从小到大不曾生过病。

对外界世界的人而言,一具身t能够不老不si已经是「正常」的,换具身t就能继续活下去,却完全不在想像之内。

它曾经是这个世界的救星。

如今,它让所有人付出了产痛的代价。

但若是这样的话,艾拉有了另一个疑问:「那你们怎麽还不做?在等什麽?快救莉亚啊!」

凯斯耸耸肩,说道:「因为修复、巩固、平衡喽。」

「什麽?」

「是磐石基金会的宗旨,喔,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民间基金会。」

凯斯解释道:「针对特殊损害,绿se会提供紧急的照护协助、财损修复,但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支援,这已经是惯例了。」

「特殊损害?」

凯斯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没人,才凑在艾拉耳边低声说道:「就是贵族感染者,这件是不能说的秘密,你在外面千万别说出口,就算你是受害者也一样。」

贵族感染者?为什麽墙里还有感染者?为什麽士兵们要保护那名感染者,甚至还为了那名感染者攻击艾拉?为什麽还有基金会惯例的去支援受害者?

看凯斯的态度,这似乎是一个众所皆知的秘密,是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却不能公开谈论的事情?若非凯斯这样一秒钟不说话会si的话唠鬼,怕也不会跟她说这些事情。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艾拉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有件事b其他的疑问都重要太多了:「这跟莉亚有什麽关系?」

「你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吗?」

「哪部分?」

凯斯双手一摊,说道:「没钱啊,基金会只负责支援到你们好好活下来为止──哈,其实你们算是因祸得福了,跟你们一起进来的人还在外墙区呢,在那里想活下去可不容易。」

外墙区?艾拉不懂这里的区分,只能先把疑问藏在心里。

凯斯喃喃说道:「像她那种情况,得换一具全新的身t,就算用最便宜的机械身t,加上手术费、复健费之类的,嗯大概要六十万克伊注吧。」

克伊:绿洲统一使用的货币单位。

艾拉无语,墙内的世界对她来说一切都很陌生,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该感激这样的「支援」。

凯斯接着说:「放心,保存大脑并不需要额外花费,你可以慢慢来。」

艾拉:「总之,只要有钱就可以了吧?」

凯斯:「六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一般的工作一个月只能赚到两万克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艾拉又一次无语,正常情况是不可能跟一个感染者要赔偿的,医院不是慈善事业,自己负担医药费合情合理。

但墙内的情况好像不同?那个感染者应该不是普通感染者吧?再说了,她是被士兵打伤的啊!

凯斯看艾拉那苦恼的模样,说道:「你才刚刚醒来,怕还不是很清醒我个人是建议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慢慢再说吧。」

艾拉无法反驳,只能点头答应。

凯斯带着艾拉回到病房,竟有一名nv子正等着两人。

那nv子穿着绿se套装,五官细致、身材玲珑有致,唯有一头短发在艾拉眼中特别突兀,那发型就像个刚入伍的军人一样。

凯斯愣了下,更正确的说法是,他脚步顿挫、神se慌张,就像个说谎被拆穿的人似的。

「我叫赛琳娜,是磐石基金会的调查员,来这里核对情况。」nv子用冷淡的眼神看着艾拉两人,制式化的说:「我想单独跟这位小姐聊一聊。」

「那太好了,总算可以摆脱这苦差事了。」凯斯用浮夸且玩世不恭的神情说着,说完便要打算要离开。

离开之前,他却是凑到艾拉耳边,用无b认真的语气说道:「不要提起贵族感染者,最好假装忘了那件事,相信我。」

艾拉还没反应过来,凯斯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像是因为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无法「单独」聊聊,赛琳娜竟也没有问过艾拉,迳自推着後者到了顶楼的yan台上。

这一举动让艾拉起了戒心,更在意凯斯说过的话。

两人抵达医院顶楼的yan台,艾拉终於见到了这座城市的真实样貌,目光先是被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所x1引。

「高耸入云」并非形容词,那座黑se高塔建造在五千公尺高的高原上,直穿天际进入云端,看不清楚高塔上方的样貌。

以高塔为中心,这座巨大的城市,以同心圆、内高外低的方式整齐排列,其辽阔的幅员、庞杂的都市系统,称其为「国家」也绝不为过。

高塔外围是许多黑se的大厦建筑,不远处有一层黑se的高墙围绕,无法窥见里面的全貌。

然後才是医院所在的「居城区」不愧其「绿洲」之名,绿se植物与高科技的建筑,在这座城市里共存着。

不光街道地板、公共设施甚至建筑物的外墙和顶楼,甚至是车辆、轨道运输等各种交工具上,都扑满了能直接x1收太yan光作为能量的光板。

经过特殊基因改造的植物,铺设在太yan能砖版以外的室外地区,调节气温与sh度、同时保持着居城区的空气清新。

仔细看,会发现黑se的高墙本身就是通风的风力发电机,除了维持城室内的空气交换,同时也提供了城市三成的发电量。

高原上风速快、日照强烈,且几乎不下雨,在高转换根储存效率的进步下,城市的能源完全依靠自然再生能源。

最外围,又是一面间固的黑se高墙,阻拦感染者进入

不对。

虽然只看了几眼,但艾拉记得自己进绿洲时,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那个地方,四处都是杂乱的建筑、0露的铁皮,充满浓厚的机油味以及腐烂的味道,与这里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

外围墙壁的更外围,应该就凯斯说的「外墙区」吧?

暂时不去想外墙区的事情,艾拉赞叹着眼前,许多破烂的铁皮跟栅栏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为建筑。

路上到处都是垃圾、厨余,许多陈年的w垢甚至已经生根,生出诡异紫底红斑的真菌菇类。

且因为外墙区紧邻外界、又收容疑似感染者,是亚当感染者出现的好发区,经常有人失踪甚至横si当场,已经是见怪不怪。

艾拉确实理解,医院里凯斯说她是因祸得福的意思,这里的环境b起居城区实在天差地别。

见面的地点是当地的一个杂货店外,外墙区连杂货店都与居城区不同,卖的东西不只是日常杂货,还能看到刀具、盾牌,这些作为武器用的东西在这里都只是随处可见的「杂货」。

不过,这些事情对经历过墙外末日的艾拉来说,只能算是小菜一叠。

「艾拉!」

一名nvx一边走向艾拉一边喊着:「抱歉,路上遇上点麻烦,所以来晚了。」

来者是之前队伍里负责探路的小队长「吉赛尔」,身材十分娇小瘦弱的她,实际上非常坚毅勇敢且热ai冒险,再困难的情况都能乐在其中,艾拉是既佩服又羡慕。

进绿洲前,队伍里的nvx就剩艾拉、莉亚跟吉赛尔三人,彼此之间自然是熟悉的。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艾拉简单回应,接着开口问道:「你们过的好吗?」

吉赛尔脸se微微一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却是反问:「你还好吗?在门口看见你跟莉亚被攻击,都以为你们si了呢?」

艾拉简单解释了下醒过来後的事情、这一个月的经历。

却听吉赛尔笑骂道:「好啊,自己进了居城区,就把我们这些同伴都忘了?」

艾拉只能尴尬的笑笑,对方可真没说错。

吉赛尔:「别在这里说了,去我那坐坐吧。」

艾拉没想太多就点头同意,没想到吉赛尔带着艾拉往黑se之墙的方向走,後者忍不住说道:「你住在那边?但再过去就是那边很危险的不是吗?」

「黑se地带?居城区的人是这样叫的吧。」吉赛尔笑了笑:「理解过後,你就会发现那里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艾拉有些犹豫,却被吉赛尔半推半就的拉着走了。

两人继续往黑se之墙的方向走,城市的风景又渐渐变得不同。

黑se地带是没有「早上」的,东方升起的yan光完全被高墙挡住,一直到中午过後才会有yan光。

缺乏日照的黑se地带,行中间都能感觉到y凉气息,让不惜惯的艾拉起了j皮疙瘩。

才走没有多久,眼前的路就被铁丝网封锁了,艾拉这时才知道,黑se之墙附近都是军事封锁区,就是专门对付感染者的黑se军团的驻紮地。

艾拉问道:「你们从军了?」

吉赛尔遥遥头:「别急,还没到呢。」

吉赛尔带走艾拉走进小巷子里,一间大门敞开的一楼平房,里头竟然有两个带刀的彪形大汉守卫着。

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开口问道:「乌鸦。」

吉赛尔:「白se的。」

彪形大汉让开了道路,後面的小房间里有一条往地下室的楼梯,漆黑且深不见底,像是直通往地狱深处。

艾拉这才明白,真正的黑se地带是藏在地底下!

与外面的残破建筑相反,这个建造在地底的城市热闹非凡,地下通道四通八达,街道两旁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店铺,许多东西艾拉连见都没见过。

吉赛尔一边走一边做介绍,许多人人误以为黑se之墙边的一圈都是「黑se地带」,其实地底城只在绿洲东边的位置,因为这里是最多幸存者进入绿洲的方位。

这里本是外墙区地下帮派的基地,主要人口也是由外墙区地下组织组成,後来有许多幸存者进入绿洲後就在此落地生根,逐渐形成一个大型的地下聚落,这里的居民称其为「黑市」。

法律上,绿洲政府是不允许这种地方存在的,所以这里的人们想尽办法让无关人等远离,甚至是惧怕这个地方,避免不知情的人误闯。

进入黑市的各个入口都有人把关,从黑市出去时会得到三组密语,要记得三个口号相应的答案才能再进入黑市,且密语每天都会更换。

根据不知道哪里的传言,绿洲政府早就知道黑市的存在,只是默许它发展,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吉赛尔领着艾拉到了一处「拳馆」,这个地下拳馆挤满了人,人们的喧闹呼喊声、r0u与铁交杂撞击的声音、重低音响开到最大的音乐声,各种声音震得艾拉头昏脑胀,要摀住耳朵才能继续前行。

吉赛尔带着艾拉进了另一个房间,总算这里的隔音相当好,只能隐隐听到外面震动的声音,艾拉才把手放了下来。

除了艾拉跟吉赛尔,还有五个人在房间里。

艾拉b较认得的,是队伍的首领「金恩」,男x,中等身材,白se短发、白se皮肤、白se的瞳孔,正如所有人看到他的表单交还给艾拉,并说道:「请你去先旁边的医务室登录身t资料,之後就可以在各处的无人分部进行回报,会将赏金直接转进你的帐户里。」

艾拉拿了表单前往下一处,做了各项检查跟身t资料登记,却听那边的人说:「这里没问题了,麻烦到训练场那边进行测试,再回来拿表单。」

艾拉愣了下,问道:「没听过还要测试啊?」

「这是最近才开始试办的措施,一来是防止不合适的人登录,同时也会进行分级,进行任务讯息的分派。」

「对感染者不是自由猎杀吗?」

「一般感染者是自由猎杀,任务讯息是针对登记在案的异型者。」

「所以我有可能被淘汰?」

「放心吧,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测试,要升级的话才会提升难度。」

艾拉点点头,对付感染者她早有所准备,普通的测试应该难不倒她。

艾拉抵达训练场,一人带着她进入小房间中,那里有三十个座位,十几个位子上坐着人。

十余分钟後,一人进入房间,分发了考卷跟专用的纸笔给他们。

「竟然是笔试」

考卷里的内容无外乎是些感染者的相关知识,要攻击感染者的哪个地方、如何正确使用等等。

艾拉觉得有点好笑,看到感染者用百米三秒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时候,脑袋里哪可能会想这些东西?全都得靠千锤百链的反s动作去活命。

艾拉轻松就把考卷写完,只是不能提早交卷,只能等到考试时间结束,考官将考卷收回──

碰!

毫无预警的,一名感染者突然冲进房间,众人皆是一愣,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十,感染者已经将离门口最近的考官生撕活剥。

鲜红的血ye溅满了所有人的身上。

热的。

咸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人的尖叫声引线般炸开众人的动作,房间内所有人惊慌逃窜,但房间的後门被锁si了打不开,他们只能往角落躲避。

唯有艾拉第一时间冲上去,趁着感染者攻击考官的动作还未停下发动攻击。

感染者灵敏的感官早一步察觉到危险,转头面对艾拉,直觉的张开血盆大口面对攻击过来的拳头。

感染者可怕的咬合力及坚y的牙齿,足以咬断普通的钢铁,更别说是一个普通nv孩的拳头,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趴兹。

机械手臂弹s刀状的锋利合金,由上至下从感染者的口中穿过、斩断後颈、迅速收回,如si神一般乾净俐落的夺取x命。

刀锋收回手上的後座力,让艾拉能顺势往後弹开拉远距离。

她遇过太多感染者第一时间没si绝,只剩身t还能攻击的状况,b起杀si感染者,让自己活下来是最重要的。

为了对付感染者,艾拉利用工作之便改造了自己的手臂,为弥补她力气不够的缺点,利用黑士兵团弹s刀锋枪械给她的灵感,做出了这个名为「嗜猎者」的武器。

墙外世界的流浪生活,让她只就地取材制造武器,绿洲的机械义肢工厂对她而言,就像是个满地h金的宝库。

但她没有将手臂整个换掉,因为那是洁西卡送给她的礼物。

房内其余人见感染者被击杀,这才冷静下来。

没想到感染者突然消失,不适si亡而是整个消失了,房内众人都是啧啧称奇,只有艾拉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刚才那一刀完全没感觉到有砍到东西

刚才si状凄惨的考官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不用紧张,只是测验的一环,刚才的感染者是投影成像,你们身上是合成的血浆,用水就可以洗掉了。」

众人躁动喧闹,不外乎是说着这样不公平、太突然一类的抱怨。

考官连忙解释:「刚刚房间内的情况都录影了,我们会根据各位的反应来评估是否适合应对感染者,并不是说各位就被淘汰了。」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依序离开到外面等待。

考官叫住艾拉,从口袋里了个用密封塑胶套包着的证明纸条,说道:「你就不用等录像了,拿这个回去医务室,回去柜台拿东西就行了。」

艾拉完成手续回到柜台,服务员将一个袋子交给艾拉,接着说道:「里面有对感染者专用的各项用具跟说明书,采集感染者的基因资料後回报给分部,赏金会直接转帐到指定的户头,还有任何疑问吗?」

艾拉当然没有跟对方一个公务员多废话,拿了东西就走。

艾拉走到外头,打开袋子一看究竟,里面是采集基因的用具跟一张晶片卡,都是专门用来领赏的,对狩猎感染者没有帮助。

艾拉没有急着回去找金恩商量,她在来登记之前,从凯斯那里得知总部外面就有一个专门接待猎杀者俱乐部,打算先去那里看一看。

正如金恩先前所说,因为亚当感染的广泛不确定x,感染者是会随机出现在任何角落的,有经验的猎杀者都有固定的情报网路,会在收到感染者情报後赶往现场。

虽然金恩说黑市里面可能买到相关的情报网,但多半是关於登记在案的强大异型者,而且价格不斐。

想要免费的情报,至少是便宜一点的情报,就必须想办法打通关系。

「唉,这我可真没有什麽自信。」

对付感染者艾拉很有一套,过去就一直埋首於研究之中的她,对交际应酬她可真没什麽自信。

为了莉亚,y着头皮也得上了!

艾拉来到俱乐部入口,小巷底部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外面并没有任何招牌,若非有人介绍,不会知道底下还有个俱乐部。

这地方隐密的程度与黑市有得b,不过入口没有人把守,想来这地方并不是违法的,若有人误闯顶多是「请」出去。

艾拉进了俱乐部内,里头昏h的灯光给人慵懒的感觉,且b想像中安静许多,只听远处有些吵杂交谈之声。

原来俱乐部还分上下两层,外部这边是安静的调酒吧台跟几处隔开的雅座,吵杂声则是从楼下传到楼梯那边来的。

艾拉左右看了一下,其他人都是一脸凶神恶煞还带着武器,也只有吧台里那穿着白se衬衫跟黑se西装背心的大叔b较和蔼可亲一些。

艾拉走到吧台前,仔细看了一下对方,那人年约四十岁上下,头发後梳绑了个小辫子,人中跟下八的地方留了一点胡子。

最让艾拉在意的是,他的眼角是往下弯的,看起来就像随时都在笑一样。

吧台边这时没有其他客人,大叔直看向艾拉,笑道:「这位小姐挺面生啊,第一次来?」

艾拉紧张的说:「是、是,我是第一次来。」

大叔像是看出了艾拉紧张的原因,笑着说:「不用紧张,这里只是卖酒的,来者都是客。」

艾拉愣了下,问道:「不是猎杀者的俱乐部吗?」

大叔耸耸肩,解释道:「因为靠近对策总部的关系,所以常有人在这里聚会,并没有限制客人的身分。」

艾拉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是猎杀者。」

大叔笑着说:「刚刚去登记吧?」

艾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麽明显,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大叔拿了杯柠檬水给艾拉,说道:「我叫雷,你叫什麽名字?」

「艾拉。」

「好名字。」雷已经很习惯这样与人攀谈,随口问道:「为什麽想成为猎杀者?」

她想救人。

也有想杀的「人」。

但这些话没办法对第一次见面的雷说,她只是简单的说:「想赚钱,而且我很适合。」

雷理解的笑了下,说道:「到这里是想探听情报吧?抱歉我帮不了你,楼下有不少同行,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谢谢了。」

艾拉一口都没有碰那柠檬水,将它推回去给雷。

她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雷看着艾拉下楼,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将整杯加了安眠药的柠檬水倒入水槽。

雷:「看来有好戏可瞧了。」

傻傻把水喝下去的人,就要十二个小时後才会醒来,发现自己被丢在小巷里,之後再走进店里,旁边那些凶神恶煞会直接把人丢出去。

直觉敏锐的野兽,才有在这条路上继续往下走资格。

艾拉走下楼梯,发现俱乐部地下是一个热闹的游戏厅,舞池、球台、飞镖靶标靶是一投影成像的感染者,艾拉在猎杀者网站上见过,都是赏金排行靠前的异型者。

这里也有卖酒,但大多是啤酒,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把酒当水喝,像楼上那种价格可能喝一天就要破产了。

与身旁的壮汉相b起来,身形单薄艾拉就像是迷路的小nv孩似的,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一名醉汉搭上了艾拉的肩膀:「小妹妹,你来这里做什麽?想玩的话,哥哥我带你到外面去,我家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喔嘿嘿嘿。」

艾拉嫌恶的挡开对方的手,但这个动作引起了对方不满:「ga0什麽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跟喝醉的人是没什麽好谈的,艾拉急着想摆脱对方,不料他们一行四五个大汉围了上来,几乎要将娇小的艾拉淹没。

混乱吵闹的游戏厅里,根本没人在乎一个nv孩遭人调戏,猎杀者与军队不同,组成的人员龙蛇混杂,根本没有纪律可言。

尤其猎杀者们g的是刀口t1an血的工作,大部分人都是游走於黑暗之中,杀过「人」只是最基本的特质。

或许是明天、或许今天晚上,他们就会被更强大的感染者杀si,陈屍在某个小巷哩,能享乐就绝对不讲正经道学,正义对他们而言只是个笑话。

敢走进这个地方,就得有自保的本领。

艾拉有些着急,她的「嗜猎者」一出手非si即伤,可若不动用嗜猎者她就只是一个孱弱的nv孩,根本无法与这群壮汉对抗。

艾拉冷冷的说:「让开,别b我出手。」

一群大汉笑道:「你们听到没有,她说别b她出手耶?你们怎麽还不让开哈哈哈哈哈!」

说话之间,竟还有人趁乱伸出「咸猪手」在艾拉身上乱0,气得艾拉举起嗜猎者,对方敢再得寸进尺,她可不会再客气!

「唉呦,这是要打架是吗?来啊,大爷奉陪!」

艾拉猛力开推那最先搭讪的醉汉,蹲低身姿、高举手臂,紧盯着对方的视线,摆明了要以他为目标决斗。

艾拉不想跟对方一群人拉拉扯扯,乾脆就选择对方一人作为对手。

对方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将腰间的皮带ch0u下,艾拉才惊觉那是一条软铁鞭,从他的手臂开始发出电光,直通到铁鞭上。

两人摆出了战斗的架式,果然其他几人就没有再上前,只是等着两人对决。

这里没有人想要英雄救美,却人人都喜欢看热闹,一旁的人看到有人要打架,全都让开了位置,甚至在旁边鼓噪呐喊。

这地方打架不奇怪,一天里没打几场架才奇怪!

在无b喧闹的环境下,艾拉却十足冷静,锐利的双眼仔细观察着对方身上每一个细节。

对方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身上都是强壮的肌r0u,力量有余,柔软度却不够。

对方配合软鞭使用的右手是改造手臂之外,他的靴子似乎是特殊材质做的用来避免身t导电。

对方的武器选择、改造身t与锻链肌r0u的方式都有想法,全部合在一起时却莫名其妙,把强大的武器随意拼装,反而显得破绽百出。

若说艾拉是个擅长刺杀突袭的刺客,对方就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正面对决是毫无胜算的,她必须一击得胜。

观察、分析、有必胜的把握才出手,这让艾拉无法主动出击,只能等对方先进攻。

对手高举手臂,铁鞭就要挥出,艾拉看准了机会欺身上前,她要攻击对方的下盘让他改变姿势,诱导他将铁鞭挥到自己身上──

咚咚咚咚咚咚!

数量庞大且厚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竟是突然有一群黑se兵团的人冲进舞池,打断了两人决斗的气氛。

楼梯处有一人大喊:「是沙罗曼!大家小心点!」

那就像一句拥有无边魔力的咒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刚才兴奋高昂的猎杀者门、醉到已经没有,听到「沙罗曼」三个字时,毫无例外地全都跪地匍匐,没有一个人胆敢抬起头来。

艾拉还愣在原地,旁边一个人突然拉住她的脚,让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艾拉根本不知道为什麽要下跪,但所有人都跪着她也不敢起身,只能跟着一起跪。

因为有一点她很清楚,绿洲内能让这些黑se士兵开路的就只有贵族,而这些因权力而至极的贵族任意妄为,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咖咖、咖咖,发出奇怪声音的脚步,慢慢的靠近艾拉。

艾拉忍不住微微抬头,正好见到一穿着贵族服饰的人经过,那是名男x,很矮,大概只有一百二十公分左右。

他将黑se长发绑成高马尾竖起,像是想要藉此增加一点身高?t型臃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似乎是无法行动自如。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脚上穿着大概有十五公分高的厚底鞋,就像在踩高跷似的,而他的真实身高恐怕更矮。

他的脸部窄小,鼻子却特别大,导致五官全部挤在一起,就像是随时在「做鬼脸」似的。

这些是他们口中的贵族沙罗曼?是辐s变异产生的畸形吧?艾拉并没有歧视意味,她那一双少见的鲜红se瞳孔也是辐s变异下的产物。

只是没想到这些「贵族」里有感染者、有畸形者,再来什麽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只因为血源家族的关系全部被分进「贵族」的群t里无法管制。

在这个诡异的末日里,什麽奇怪的外貌都能见到,但对方这个奇特的样貌,仍令人不禁想要发笑。

就在这时,沙罗曼突然转头,艾拉急忙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沙罗曼走到艾拉附近,开口:「你在看我?」

只要牵扯上贵族就绝对没好事,她的直觉正在因危险靠近而警铃大作,紧张的冷汗从脸颊慢慢滑到下巴,差一点点就要滴下。

沙罗曼语气充满怒意:「有什麽好看的?」

艾拉沉默,无法抬头,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在跟自己说话,根本没办法做出回应。

不管回应或是不回应,在贵族绝对的权力之下,都是同样的结果。

「抓住她!把她送去给菲妮!」

艾拉宁愿反抗到si也绝对不束手就擒,急忙起身,却见一群士兵抓住了她身边的一个男子。

原来是那名男子喝得太醉了,意识模糊间抬起了头,才被沙罗曼给盯上了。

那男子很快被几名士兵压制後带走,「菲妮」究竟是谁艾拉不清楚,但她有预感,自己再也不会看到这个人了。

沙罗曼缓步走进了游戏厅深处,一道厚重红se帘幕的後面,那後面究竟是什麽,艾拉一点都不想知道。

沙罗曼离开了视线,众人才敢起身,这麽一跪,众人已经没有了打斗围观的兴致,一哄而散。

sao扰艾拉几名醉汉酒都醒了,竟还弯腰跟艾拉道了个歉,灰溜溜的离开了俱乐部。

艾拉没ga0懂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呆呆地站在原地,却突然有一人凑到她旁边说道:「雷让你上去,有话要跟你说。」

艾拉有些疑惑,只是依言上了楼,回到一楼吧台前。

雷说道:「你运气不太好啊,那人不出现在这里的,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就遇上了。」

艾拉好奇的问:「沙罗曼,那是个什麽样的人?」

雷怀疑的问:「你不知道?」

「不清楚。」

「那我建议你快点去把经常在城内活动的贵族都调查清楚,否则犯了禁忌,谁都救不了你。」

这个建议,艾拉却是摇摇头说道:「不了,下次看到黑se兵团的人出现,我肯定马上跑得远远的。」

「好主意。」雷笑了下,却不尽同意:「但你总会遇到闭无可避的时候,就像刚刚,挤满了人的游戏厅里你能躲去哪里?」

艾拉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雷接着说:「沙罗曼是登记过的猎杀者,会参与狩猎感染者的活动,不过都是士兵们在忙活,他顶多就是上去补几脚。」

艾拉:「贵族还当猎杀者?」

雷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微笑:「自卑过头会变成自大,越是无力的人,就越想去证明自己的强大。」

艾拉明白雷的意思。

沙罗曼怕是因为长得太矮了,所以让所有人都下跪,他就会是最高的那一个。

因为他弱了,所以他成为了猎杀者,以为这样就可以在外人面前显得强大。

实际上,这些都只让他更像个小丑。

一个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消失的小丑。

艾拉理解了雷的意思,却又不明白了,问道:「你找我过来,总不会是给我说道理的吧?」

雷拿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个算见面礼吧。」

艾拉看了下,那东西只有一个指节大小,怀疑的问:「这什麽?」

雷:「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艾拉:「不会又想害我吧?」对方可是在给自己的饮料里加过料的。

「记仇不是好事。」雷笑道:「放心吧,我们总是要给新人一点好处,不然怎麽会有人加入呢?」

「没人抢生意不是好事吗?」

「唉,这行淘汰率很高的。」

感染者或猎杀者正面交锋,总有一方会倒下。

猎杀者,有时候也是猎物。

其实艾拉查过资料,感染者出现的资料是每日零点二二五个人,也就是平均四天多一点的时间会出现一名感染者,在巨大的绿洲城里几乎可以忽略。

或者说,就连那些贵族的肆无忌惮都能被轻松掩盖,这些感染者根本不算是威胁,再加上政府本身拥有完善的正规军队

无论如何,这麽大量的猎杀者,根本没有必要,只会变成一大群人去抢同一个猎物。

就是要一大群人去杀同一个猎物。

部分感染者身t内的亚当病毒产生变异,这类感染者被称之为「异型者」,他们才是猎杀者的主要猎物。

超级病毒亚当没有变异失败的例子,只要产生变异,全都是感染者的「进化型」,超人般的t能已是基本,每个异型者都有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而特化的能力。

每个异型者的变化都不同,有的变得非常聪明,有的拥有无边的力量,有的善於隐身於人群中,有的能够杀人於无形,甚至有的异型者本身就拥有无数种型态。

唯有一个共通点:非常强大。

异型者绝非一人之力能够击倒,猎杀者必须团队合作,否则反而会被反扑的异型者杀si。

艾拉明白这一点,想了想,收下了盒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雷道别:「希望之後还能看到你。」

这个道别词真是非常不吉利,却又非常贴近真实。

艾拉拿着盒子走出俱乐部,打开盒子後发现里面是一张记忆晶片。

她直觉里面的东西不一般,回到家,切断电脑的网路,这才将记忆晶片放入其中。

那是一份关於异型者的资料。

异型者编号六四七二,代号「夜蚀」。

t型中等,运动能力中等,力气低於一般感染者,速度较快。

皮肤能够分泌出特殊tye,此特殊tye能够融化任何物质,经尝试包括宪兵队装备的特殊合金在内。

需要特别注意,夜蚀在危险的状况下会从周身,包括口中喷发tye,。

害怕yan光,在yan光下tye会腐蚀自身,将无法利用tye。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月蚀经常出没的地点、时间等等。

这麽一份完整的调查资料可不简单,有了这个资料,狩猎的难度将大大降低。

但挑战异型者危险x极高,雷将这东西交给艾拉,到底是帮她还是想让她去送si?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无论如何,东西已经在艾拉手上,要不要做全看她自己。

隔日,艾拉通知了吉赛尔,下班之後前往黑市外见面。

吉赛尔带着艾拉到了金恩等人的临时据点,他五人找了个废弃的仓库,放着简便的破沙发跟吊床,其他个人的杂物随意堆置,就算是「家」了。

艾拉将凯斯的要求、雷的礼物等事情解释给金恩,後者稍微一想,很快就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去狩猎夜蚀吧。」

「确定吗?」

「嗯,那个叫凯斯的人会要求杀si感染者作为证明,那要交给你的任务肯定不容易。」金恩耸耸肩说道:「救莉亚要钱、在绿洲生活要钱、我们的活动也需要资金,一百二十万克伊的悬赏金大有用处。」

「异型者。」

「有你手上的那份资料,加上我们的经验跟合作,应该没有问题。」

艾拉点头同意,却又好奇的问:「我一直没问你们,要十二型培养槽做甚麽?非要这个东西不可吗?」

金恩解释道:「不是我们要的,是黑市里的人想要的,我想,他是我们接触黑市领头人物的捷径。」

艾拉叹道:「这里的人真是莫名其妙,亚当已经把全世界ga0得天翻地覆,他们要这东西作什麽?还想弄出更多怪物吗?」

一向不搭话的莫里斯突然抬起头,直盯着艾拉看。

艾拉尴尬的笑了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与亚当共生的莫里斯,可不喜欢被说成是「怪物」。

莫里斯低下头,金恩连忙说:「对方要这个东西做甚麽我管不着,我们想做的只有完成任务,离开管理所那鬼地方。」

艾拉点头表示理解,一旁吉赛尔笑道:「总之,先g掉那个异型者就对了吧?」

金恩苦笑:「要是有那麽简单就好了。」

「我可是很相信你啊。」吉赛尔爽快的说:「资料先拷贝一份给我,我先去探探路。」

艾拉:「没问题,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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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东边的外墙区,黑暗会一直持续到中午,这段时间长时间的黑暗,最适合惧怕yan光的生物出没。

蟑螂、老鼠,以及感染者。

吉赛尔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中,与「牠们」融为一t。

娇小的身躯、自幼练习tc锻链出的柔软度,让她可以把自己塞进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地方,为了进行调查,她甚至在一个兔子洞里待了三天。

这一次她选择的地方一栋公寓大楼的垃圾通道,选择晚上倒垃圾的人不多,但今晚她不太幸运,还是会被垃圾砸了一身荤腥。

或许,这也是种幸运。

做为侦查斥候,从选择躲藏地点开始,b任何人都先一步开始战争。

对手是异型者以及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牠们的感官与运动能力都超乎常人,就算是被评为「中下等」,那也是在一群怪物之中的「中下等」。

找出躲藏的普通人并杀si,仍是易如反掌之事。

面对这样的对手,隐藏自己的第一要务就是气味,浓厚的气味混杂着各种厨余的腥臭味,让嗅觉最好的猎食者也无法察觉猎物的气味。

这也是吉赛尔选择此地躲藏的原因,但不仅止於此。

根据情报,夜蚀白天就躲藏在公寓内的地下室房间,晚上必定会从这个巷口出去。

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在晚上执行猎杀计画,但要确认并蒐集更多情报,就只能利用这个夜蚀出没的时间。

来了。

还未听到脚步声、嗅觉疲劳的她也闻不到任何味道,背脊一凉,吉赛尔已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那是,只属於猎食者的杀气。

黑暗中,一「人」缓步走出。

於狩猎者而言,牠的脚步略显沉重,显然牠已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脚步因为熟悉而懈怠。

但也证明,这附近已经没有b牠更加强大的猎食者。

或者,都被牠杀光了。

透过提早在垃圾通道挖出的小缝细,吉赛尔能够看到外头的情形,一道被路灯拉长的黑影朝她的方向缓缓靠近。

吉赛尔绷紧神经,降低呼x1,一动也不敢动。

一名男子走出巷子,他短发、中等身材,穿着轻便的短k与短袖,就像个出门买消夜的普通男子。

一切都很平凡。

但吉赛尔看过他的照片,她很清楚对方就是代号「夜蚀」的异型者。

异型者与感染者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异型者通常能够保有自己的神智,而非一般感染者那样,因此被称为「进化」。

异型者绝大多数都经过一般感染者的阶段,在病毒的控制下经历一段不知道多久的狂暴期,最後才成为异型者。

从感染者进化为异型者中间到底有什麽条件?时间?食物?环境?还是都无关?在整个世界都面临崩毁的情况下,没有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只有极其少数的人在感染亚当病毒後,会直接成为异型者,这类异型者虽然极其罕见,但也极端强大,其能力。

这些异型者与共生者

正如亚当刚刚发生,甚至有称其为「人类的进化」。

只是,最後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

咚!

咚!

咚!

寂静的深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响。

「该si!」吉赛尔暗忖不妙,因为这声音就是垃圾通道发出来的,深夜里竟又有人丢了一袋垃圾下来,在这最糟糕的时机不偏不倚砸在吉赛尔头上。

这垃圾袋b之前的大,吉赛尔甚至无法侧着身子让它掉下去,只能想办法将其顶住,只要等夜蚀离开就没事了。

夜蚀本来只是转头看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去,没想到他才走出两步又突然回头,盯着吉赛尔的方向看。

没有垃圾掉下来。

夜蚀直觉眼前的状况不对劲,警戒的眼睛眯成了一线,但从外表看不出其中异样,他就只能这麽si盯着。

或者上去一探究竟。

夜蚀微微弓起身,让放松的肌r0u紧绷起来,缓缓抬起脚步,一点一点靠近吉赛尔。

此时此刻,他的脚步没有声音。

是猎食动物才有的脚步。

噗──咚!

一大包垃圾掉了下来。

夜蚀停下脚步,不屑的「呿」了声,转身继续往小巷外的方向走,他已认定那只是大包垃圾卡在老旧的通道中,所以晚了点掉下来。

吉赛尔确定了夜蚀已经转过小巷,才从垃圾子车装爬起,原来她利用身材娇小的优势,直接躲在垃圾袋後方一起落下,成功躲进了夜蚀的盲点。

跟踪才刚开始就遇到如此惊险的状况,吉赛尔离开垃圾子车,深深呼x1,重新调整心跳跟心态。

夜还很长。

夜蚀没有留下太多时间给吉赛尔,很快就转过另一条巷子,吉赛尔只能连忙跟上。

吉赛尔一路尾随着夜蚀前进,夜蚀一直在蜿蜒复杂的小巷之中徘回,在黑暗中伺机寻找猎物,看谁倒楣路过,就成了现成的晚餐。

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异型者除了r0u类以外的食物都无法消化,其中人r0u更是最鲜美的大餐。

平日里都是这样。

但今天不同,路旁深锁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名长相壮硕的男子冲了出来。

吉赛尔一开始没有开清楚,过了两秒才发现,那人并非撞「开」铁门,而是撞「破」铁门冲了出来。

竟是另一名感染者!

吉赛尔暗叹自己今天真是撞大运了,绿洲平日里还得靠线报找寻的异型者跟新生感染者,竟让她一起遇到。

感染者一向是无差别的攻击眼前任何生物,正如门边那只可怜的狗儿,已经被感染者打得奄奄一息,好不容易钻出狗洞,那感染者仍si命的撞破铁门追了出来。

只是,如今猎人变成了猎物,在强者为尊的黑暗丛林里,强弱的定义不停在更换,狩猎者同时也是别人的猎物。

夜蚀看见感染者的瞬间,表情是又惊又喜,这一顿现场的大餐送到面前,根本没有不吃下肚的道理。

感染者会攻击眼前所有生物,唯一的例外就是感染者,但异型者显然已经不在此限,这只是更方便他取食而已。

难道吃下感染者会让异形者变得更强?或是异型者就是感染者互食的结果?在这里思考这些问题,实在太奢侈了。

夜蚀上前扑倒了那新生感染者,感染者受到攻击,才终於将眼前的生物判定为敌人并进行攻击。

感染者将夜蚀扑倒在地,那名新生感染者的速度与力量竟和夜蚀相差不大,两人陷入的几秒钟的缠斗之中。

短短几秒钟,在普通人类的t感中一下就过了,但──

夜蚀连出两拳打在感染者脸上,後者的脸瞬间扭曲变形。

感染者反身将夜蚀压倒,两人上下位置互换,感染者的膝盖重重顶在夜蚀小腹,後者差点把胃都吐了出来。

夜蚀一个肘击重重打在感染者的脖子上,两人同时翻起身重整阵势,用半秒的时间调整呼x1。

完全没有停顿的再交锋!

慢了一拍的夜蚀被感染者一脚踹飞,感染者还没等对方落地再度抢上追击,双方在空中就扭打起来。

──以感染者之间的战斗强度,若有一方明显b对方更强大,早就该分出胜负。

难怪资料中写到夜蚀运动能力只是「中等」,若是让莫里斯逮到机会,一把扭下夜蚀的头颅绝非难事。

但夜蚀绝非一般感染者,在两人重重坠地的瞬间,夜蚀身上分泌出大量的tye,在扭打之间沾染到感染者身上。

在吉赛尔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感染者的身t就已经被夜蚀的tye腐蚀得不ren形,正面完全腐烂成泥状,失去行动能力。

吉赛尔打了个寒颤,夜蚀tye的腐蚀速度实在快得可怕,身t任何部位只要沾上了那tye就是直接消失,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夜蚀将感染者的身t一点一点融化,慢慢x1入口中,简直像是一只蜘蛛正在享用自己的猎物。

整个进食的过程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夜蚀已将t型b他还要大的感染者全部吞下肚,转身回家。

吉赛尔没有跟上去,只是等待夜蚀走远再走上前去,将被腐蚀成诡异紫se土地装进盒子里。

「任务完成。」

但吉赛尔有点怀疑,他们猎杀异形者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杀那些只知道破坏的感染者,完全不会有良心不安的问题。

但要杀一个把狗狗带回去疗伤的家伙,那就像、就像在杀一个人。

随意将「与自己不同的人」杀si,那是否也是一种罪呢?

不知道,也不重要。

在这种时候想这种事情,真的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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