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呃、果然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啊!”她痛苦抱头,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长音。
“看得出来你很嫌弃了!挑选内裤的品味那么差真是不好意思啊!”同样心里觉得非常崩溃的沢田纲吉吐槽道。
他脸上流着波浪形的面条泪:“但这么说也太伤人了……”
沢田纲吉羞愤欲死:“说到底,为什么每次被打了死气弹就一定会爆掉上衣啊,呜……好丢脸,这和死掉没什么区别了!好想死掉啊!”
日野咲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沢田纲吉说的话里的关键词。
日野咲无比诚恳的自荐:“如果您实在觉得羞愧难当,想要切腹自尽的话,就由我来当十代目的介错人吧!”
“欸?!”沢田纲吉失态地直接喊出了声。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切腹?!
日野咲表现的像是强制性用其他的事情来忘记刚才的记忆那样,就算说的话语顺颠倒,也不让嘴停下来。
日野咲目光无神,表情坚定到如同赴死般毅然,语气慷锵有力:“能帮助到十代目,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做到最完美的!”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热血起来啊!
“哪怕是负责最后斩首的介错人,如果十代目您对自己下不了手的话,我也会代劳的。”
日野咲把手放在肩膀的位置,做出宣誓般庄严的神情:“我保证会让十代目您充分感受到切腹的痛苦再死去的!”
“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啊!”
……
恋爱进度10
“嘛,阿纲,那明天见。”单手拎着背包的山本武开朗的和少年告别。
双手捏着书包肩带的沢田纲吉也笑着说:“再见,山本。”
从教学楼因为那次爆炸而维修了将近快一周的时间起,狱寺隼人就一度陷入了莫名的消沉。
在之后不久,狱寺隼人就提出他要回意大利升级一下他的炸弹。
在和山本武告别以后,沢田纲吉独自走出校门。
阴沉的天气终于在放学时间酝酿出雨意,赶在学生们离校时淅淅沥地落下。
雨水击打在地面上,溅起细密的水花。
统共才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在路面的凹陷处见到可以映出天空的积水量。
“欸?”
沢田纲吉撑着伞,看见在不远处,同样也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道熟悉的背影。
说是熟悉,不如说是笃定对方一定是印象里的那个人才对。
虽然一个蹲在路边的背影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对方举着的透明伞完全能透过伞面看到垂在背后的长发。
那头仿佛被人为染成的赤红长发在光线变化下会反射出缎面似的柔光,即便在平常,罕见的发色也如同在黑夜中燃烧着的火焰一样显眼。
但凡看到,视线就很难不在上面停顿片刻。
是日野啊。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无视过去直接往回家的方向走。
日野怎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猜测别人私下的行动,或许有些失礼。
但是,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不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边,而是日野自己独身一人的情况呢。
“!”
风向的改变导致有微凉的雨水落到他的脸上,沢田纲吉被激的回神,柔和的眼型微微睁大,总是溢着无害的眼中流露出迟疑。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十代目!”
咿咿?!
在沢田纲吉还在被莫名的情绪绊住脚步,一抹张扬的红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沢田纲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手里拿着的伞一歪,差点脱手被风给吹飞。
对上那双即使在雨幕里也依然清晰传递过来的灼灼目光,沢田纲吉在心里哭丧着脸:被、被发现了啊……
明明离得这么远,甚至还是背对着他,这样居然也能发觉他在身后吗?
好可怕的直觉!
不对、这明显已经超出了直觉的范围吧、说是在他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也会有人相信的。
“好巧啊,日野。”沢田纲吉硬着头皮向日野咲打着招呼。
“能在这里见到您,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指引!”和沢田纲吉想的一样,对方一旦看到他,刚才那种安静的情况仿佛是错觉般立刻消失。
围着他时的热切模样,很容易会联想到身边同样这么热情对待他的狱寺隼人。
面对狱寺,沢田纲吉更多的是无措。
但日野对他表现出的好感,完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就保持着高度的热情。
或许是直觉在作祟,沢田纲吉总是很难真正的和日野咲敞开心扉,不能像他和山本、狱寺那样相处的自然。
也许是这场雨隔开了周围的杂音,天然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两个人的狭小空间,而日野咲也只是用专注的视线安静地注视着他,这让沢田纲吉莫名放松了些。
生怕日野咲又扯到他难以招架的话题上,沢田纲吉赶紧询问起对方为什么会待在校门前。
“因为觉得有点像是日野的背影,所以就多看了一会儿。”沢田纲吉不好意思地腼腆笑了笑,“果然没有认错。”
他看到对方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来,独特的、像是鲨鱼一样尖尖的牙齿微妙让人感到迎面而来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