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和马修去帮忙农场的工作,我本来也想加入他们,但乔瑟夫叫我先好好养伤。说到乔瑟夫,他几乎一整天都站在屋子外面讲电话,我猜他八成是在联络组织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小组或盟友吧。至於玛歌,她则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雷米借了一本叫做《纸上国家》的给她。
悠闲的一天b我想像中过得快,一转眼就快到了晚餐时间。但在开饭以前,一辆蓝se小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农场的小路上,大夥们也集结到了屋子的前方。
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身着成套蓝se西装,从衬衫、外套、k子、鞋子,都全是蓝se的,不仅如此,他的脖子上还打了个浅蓝se小领结。
全身蓝se的男子目测二十多岁,有着金se短发但身高不是很高,看起来不到一百七十公分。他的五官和穿着都非常端正,因此我猜他应该是英国人。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就是乔瑟夫提到过的,那位组织成员「米查姆」了。
乔瑟夫、马修还有雷米一看到米查姆,就走上前去寒暄问暖,可是玛歌与中村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你们不是应该去打个招呼之类的吗?」我问一旁的二人。
「我……其实跟他也没这麽熟啦,玛歌你呢?」中村将球抛给玛歌。
「我们跟组织的其他人或队伍,顶多久久一次会在某个据点碰头而已,几乎没有一起出过任务。」玛歌不理会中村的玩笑,转过头来对我解释。
「马修在组织的资历b我们两个还要深,所以他也认识米查姆,可是我好像只跟米查姆见过一……两次而已吧。」中村开口补充。
「那他为什麽全身都是蓝se的?」我问。
「之前听他讲蓝se是他的幸运颜se。好像啦,我也不确定。」中村接着说:「反正他永远都只穿那套蓝se西装,没看过其他的。」
「你不也永远都戴着墨镜啊。」玛歌提醒中村。
「那根本不一样!」中村抗议道:「你叫康斯坦丁现在立刻马上……」
「你用了三个相同意思的字,白痴!」玛歌嘲讽道。
「我知道。」中村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完:「你叫康斯坦丁原地把他的牛仔k脱了,我就摘下墨镜。」
我低头一看,注意到我还真穿着牛仔k。
我说:「嘿,怎麽突然扯到我这边来了?」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讲,不过中村说得没错。康斯坦丁,这几天你都穿着牛仔k,就那麽不愿意穿别的k子吗?」玛歌问。
「舒服啊,我就喜欢穿……」
中村打断我:「玛歌,你知道吗?这家伙竟然还会穿着牛仔k睡觉!今天清晨我起来尿尿的时候,发现这家伙洗完澡以後,竟然换上了牛仔k就直接去睡觉!柜子里明明有一大堆短k、睡k,但康老弟偏偏选了牛仔k!」
「喔!我的天啊,穿着牛仔k睡觉,真的?」玛歌故意戏弄我:「康斯坦丁,你这邪门歪道。」
「这件是宽筒k管版型的,而且是弹x布料。」我试着跟他们解释:「穿着睡觉也一样很舒服啊。」
「我记得我房间的衣柜里有几件男x牛仔k,你会想看看吗?」玛歌半椰揄地说道。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喔。」我说。
中村转头对我说:「说到这个,康斯坦丁,你想知道一个秘密吗?」
「有何不可?」我问。
「玛歌的棕se头发是用染的!」中村说。
「哇,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啊!」我感叹道。尽管我知道这根本就是中村在胡说八道,但我还是配合演出。
「最好!」玛歌抗议:「中村,你不要在那边乱讲。」
「那你一天到晚往头发上喷的那是什麽?」
「那是蓬松喷雾,你们男人不懂啦!」
「染发剂。」
「蓬松喷雾。」
「染发剂!」
「蓬松喷雾!」
玛歌和中村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斗嘴起来了,而我也在一旁笑个不停。
不管怎样,当米查姆走来时,这两个家伙都还是乖乖地向他问好。
「康斯坦丁,这位是米查姆。」乔瑟夫帮我介绍,并把手放在蓝se西装男子的肩膀上。
「非常荣幸认识你,康斯坦丁。」米查姆说。看来我猜对了,米查姆讲话时的确有着一gu英国口音。
这时米查姆伸出右手想和我握手,我则是有点尴尬地伸出左手,一边开口解释:「抱歉,我的右手不太方便。」
米查姆一开始也一脸困惑,但随即就说:「喔!对,肩膀上有伤,乔瑟夫提醒过我。请原谅我,康斯坦丁。」米查姆改用左手与我握手。看来乔瑟夫早已帮我和米查姆说明过了。或许从旧金山旅店到联合车站的整趟旅程,乔瑟夫都跟他讲了。
「玛歌,可以来厨房帮我吗,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雷米问。
「当然,没问题。」玛歌说。
我们与米查姆打过招呼後,其他人就回去忙自己的东西了,不过我因为没什麽事情可做,所以继续留在了前门。
乔瑟夫还没等米查姆先进屋,就直接把他拉到了一旁悄悄问道:「米查姆,那东西你帮我带来了吗?」乔瑟夫说得很小声,就像是怕某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一样。
「有,两个都拿到了,在後车厢里。」米查姆回答:「庆幸的是墨西哥有人愿意接这单子,美国境内的工厂基本上都被教团给监视住了。」
「图案你确认过了吗?你知道这点对我来说有多麽重要。」
「当然,多次确认过,完全正确!一点问题也没有!」
「谢了。」乔瑟夫拍拍米查姆的肩膀说。
「不客气,老板。」米查姆笑着回答。
乔瑟夫转身走到车子旁打开後车厢,从里头拿出两卷大大的、像是海报一样的白se纸卷。这两卷纸卷大小是一般普通海报的好几倍大,从外部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什麽东西,或者应该说「印」着什麽东西,不过我也不打算为了这点事就去询问乔瑟夫。
我正打算上楼回到房间时,米查姆忽然叫住了我。
「嘿,康斯坦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可以请你带着我瞬间移动看看吗?我是说,乔瑟夫讲了不少关於你的事,一听到你能带着别人瞬间移动,我就好想t验看看喔!」米查姆向我请求。
「可以啊,没问题。」我回答。
在乔瑟夫得知我们要去g什麽以後,他特别叮嘱要我小心一点不要伤到肩膀,之後乔瑟夫就带着那两大卷纸卷进屋了。
我和米查姆走在小路上,准备到附近地形b较平坦的地方进行瞬间移动时,他对我说:「所以,乔瑟夫说你是俄罗斯人?」
「对啊,没错。」我说。
「wiehtesihnen。」米查姆说。
米查姆突然讲出了一串奇奇怪怪的话,令我不知所措。
「什麽?」我问米查姆。
「wiehtesihnen。」
「米查姆,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俄文啊,你好吗难道不是wiehtesihnen吗?」
「不是,俄文的你好吗叫做:kakдeлa。而你说的那段话……我想那应该不是俄文。」
「嗯……或许我记错了,抱歉。」
「没关……」
「啊!我想起来了,那是德文的你好吗,哎呦!我怎麽这麽笨呢?」米查姆说。
我和米查姆很快就走到了一片乾草田的中央。
「好吧,首先,握着我的手。」我向米查姆伸出左手。
「好的。」米查姆说。
我闭上眼睛,准备发动能力。
「康斯坦丁,我也需要闭上眼吗?还是说……」米查姆还没问完问题,我就带着我们两人瞬间移动到大约一百公尺外的地方了。
之前就说过,瞬间移动会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感。所以当我们一落地,米查姆就整个人往後跌到一团乾草堆里面,而我则是一pgu坐到了地上。
「哇!太神奇了,我们移动了多远?一百五十公尺?两百公尺?」米查姆一边站起身子,一边感叹道。
「只有一百公尺吧,我想。」我说。
「不管怎样还是很神奇!」米查姆说:「听说你之前在旧金山还有洛杉矶,都曾瞬移几公里远。」
「那没什麽啦。」我谦虚回答。
「对了,米查姆,我也能见识看看你的异能吗?」我问他。
米查姆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原本以为我说错了什麽话,直到大概五秒钟以後,米查姆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真是太失礼了,怎麽可以不先秀一下自己的能力就对你提出要求呢?」米查姆戏剧x地说:「我很抱歉,康斯坦丁。当然可以呀!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我想你可能需要站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再远一点点……好,停!刚好,完美!」我一直往後退到了大约二十公尺以外的地方,米查姆才终於叫我停下。
「看好喽。」米查姆说。接着米查姆张开右手,此时一大团火球突然从他的手掌上冒出来,伴随着的是大量的火花。米查姆高高举起右手,朝着天上s出了一道长长的红橘se火焰,非常壮观!
从远处看的话,就像是米查姆拿了一把火焰喷s器一样,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火柱的来源就正是米查姆本身!
现在是傍晚,天se正渐渐变暗,但那道惊人的火柱,暂时将我和米查姆二人周围的天空给照亮了。就算我站得远远的,都还是可以感受到火焰的威力:高温使皮肤瞬间变得乾燥、眼睛无法直视火焰、脚步不自主地向後退。
过了几秒钟以後,火柱渐渐变小,最後消失在米查姆的手上。
「很厉害吧!」米查姆对我说。
「你能制造火焰?」我问他。
「没错,火焰就是我的异能。」米查姆骄傲地说。
「不会烧伤自己吗?」
「大多数时候?不会,似乎是我的身t能够承受b普通人还要高的温度。」米查姆搓了搓他的双手说道。
「着火了!」
「对呀,我的能力就是制造火焰。」米查姆泰然自若地回答我。
「不,米查姆,你的脚下着火了!」我大声提醒他。
大概是有火苗不慎点燃了他脚边的乾草吧,当我发现时,火焰已经烧到了米查姆的k子。
「喔!好烫!好烫!好烫!」米查姆一边喊叫一边踩熄火焰,而我也冲上前去帮忙他。
等到所有火焰被我们两人踩熄掉以後,我看着米查姆已经微微烧焦的k管说着:「这里是座农场,我们方圆十几公里以内都是易燃的乾草,米查姆,你在想什麽?」
「对不起,我太兴奋就忘记了。乔瑟夫很久以前是有警告过我,在农场使用异能时要小心的……抱歉。」米查姆显得有些失落。
「但是……还是很酷就是了啦。」我试图安慰他说。
米查姆重新露出微笑说道:「走吧,我饿了,去吃晚餐吧!」
老实说,米查姆还真是个怪人,我不是贬义的意思喔!只是他讲话很戏剧x,非常夸张。行为也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直接。晚餐的时候甚至还是在雷米的提醒下,才拿了少许的蔬菜类。不过说到底米查姆还是个好人。
我们已经在农场待了三个星期,作息基本上不变。只有每隔几天,雷米会开车带我们去附近的城市买生活用品、食品之类的。
顺带一提,米查姆跟我们大家相处得不错。每天早上他都会在餐桌上与我们分享,他自己昨晚睡觉时做的梦。而且米查姆每一天,我说的是「每一天」喔!都穿一样的蓝se西装,搭配浅蓝se领结和深蓝se袜子。根据他本人所说:「放心,我有洗澡也有换衣服,只不过在服装方面有自己的坚持。」
其实米查姆说的是事实,证据就是有一次我偶然看到洗衣机里面,有四、五套相同款式的蓝se衬衫和k子。
还有就是我的肩膀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除了帮忙喂饲料给牛只外,我还会在附近的乾草田上练习能力。但是我发现,不管多麽努力,我最远都只能瞬间移动一公里左右,跟来到农场之前的表现相差甚远。
有天我跟马修聊天时谈到这件事,我向他询问当初他是如何掌握能力的。
「我大约是在五年前获得异能,之後靠着基本的t能训练就变得越来越强了,没有遇上什麽瓶颈。至於你的情况呢……这样讲好了,对於一个运动员来说,会影响成绩的因素根本多到数不完,像是那几天睡得好不好啦、吃得营不营养啦。有时候,甚至是选手当下的心情也是极为重要的。」马修向我说明。
「那受伤会影响异能吗?我记得在洛杉矶联合车站的时候,肩膀上的枪伤导致我完全无法发动能力,所以才会和玛歌受困在大厅里。」我问。
「当然会呀!这个问题很简单。」马修说:「想想看,就算是世界,上面写说,当一个人打哈欠时,四周的人有极高的机率也会跟着一起打哈欠。」
「你真的完全相信网路上看的东西?」
「你刚刚不就被我影响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玛歌强调。
「那为什麽咳嗽或打喷嚏不会传染?每当有人在我身边咳嗽时,我第一反应是会离他远点,而不是跟着一起咳。」
「我怎麽知道?你去研究啊!」
我正准备接话时,玛歌抢先开口了。
「康斯坦丁,你有意识到吗?在经历一整晚的大逃杀以後,我们两个现在却在争论打哈欠到底会不会传染这种事情。」
我被玛歌逗笑了。
我和玛歌坐在阶梯上,两人一语不发坐了好一阵子。
「你会想睡觉了吗?」我问玛歌。?「嗯……」玛歌说:「我现在感觉身t很累,但是jg神还是很亢奋,所以……不。」
「那把眼睛闭起来。」我看着玛歌说。
玛歌一开始照做,却还是偷偷眯起了左眼。
「不准偷看。」
「好啦。」
我握住玛歌的手,发动异能,带她瞬移到了一片海滩。
这里就是我第一次使用异能後到达的地方。当时我x命垂危,身t不自主就使用了能力。让我从一台救护车上,瞬间来到了这童年记忆中的地点。
瞬间移动的冲击感,使玛歌跌坐在了沙滩上,而牵着她的手的我,也被拽到了地上。
「你不打算起来吗?」玛歌提醒我。
我意识到我压在了她的身上,於是赶紧爬起身,再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
尽管现在是清晨,可这片海滩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很漂亮。而且除了美景外,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也使人非常放松。?「玛歌。」我叫了她的名字,接着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亲了玛歌的脸颊。
亲完玛歌以後,我对她说:「rte6rлю6лю。」意思是俄文的「我ai你」。
玛歌举起手,本来我以为又要被她打了,但玛歌却是用双手扶着我的脸说道:「rtoжete6rлю6лю。」那句话的也就是俄文里的「我也ai你。」随後玛歌掂起脚尖、闭上眼睛,斜着头靠过来嘴对嘴亲了我。在我们接吻的同时,太yan从东边的天空缓缓升起,yan光照亮整片海滩。
过了几秒钟以後,玛歌松开了手。
「快来!」玛歌说。她说完以後就卷起k管,转头朝向大海跑去了。
玛歌竟然还有t力玩水?这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然而见到玛歌这麽有活力,我还是很开心。
此时此刻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在金钱豹酒店里的时候,卡洛斯曾在牌桌上递给我一张小纸条。那时卡洛斯告诉我:「当你看到这纸条上写的东西时,就会明白为何你不该信任乔瑟夫了。」
我从k子的口袋里掏出纸条并打开来,上头的一行字瞬间就使我头皮发麻:「乔瑟夫曾经杀si过异能者。」
这时的我还尚未知晓,几个星期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异能人与教团间的战争,远b我想得复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