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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不敢多做设想,隻想成为那个唯一。

秦勖系上所有扣子,一抬眼就看到小猫如宝石般的黑眸定定地望着自己。

他的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笑着问:“怎么了?没适应自己十八岁?”

晏雪忽然伸开手臂抱住哥哥,两条腿熟练地挂在哥哥腰侧。

秦勖怕他摔下来,不得不一隻手掌托住他的大腿,一隻手护在他后背揉了揉,语气低沉地发出疑问:“嗯?”

晏雪自己从哥哥怀里跳下来:“没事。”低着头走去拿裤子,嘀咕道,“哥哥太好了,小猫很感动。”

秦勖却没听出来这“感动”何在,总觉得他是藏着什么心事,看着他慢慢穿上西装长裤,随后一蹦一蹦地到自己面前。

晏雪双臂吊在哥哥脖颈上:“哥哥,扣子。”

秦勖将意式西装裤的两侧腰部的扣子扣上,随后帮他将外套也穿上。

更衣镜前,秦勖望着身姿笔挺修长、容貌昳丽出众的少年,情绪既欣慰又有些难以描摹的复杂。

往后,他的小猫就要去面对更加复杂的人生,也许再也不需要他在旁啰里啰嗦……

秦勖宽大的手掌按在少年的肩上:“哥哥的小猫,真的是长大了。”

晏雪也看着镜中的哥哥,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哥哥的场景。

在这十二年间,他早早地学会要选择性地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由此,大脑里多出很多空间来记忆有关于哥哥的点点滴滴。

哥哥呢?会这样做吗?

两人对视良久,秦勖才意识到时间流逝,手掌用力揉了下小猫的肩:“好了,出发吧。”

晏雪转身的时候紧紧地握住哥哥的手,在哥哥看过来时,露出甜甜一笑。

-

宴会在一个神秘的地点举行,距离秦家大宅并不远。

晏雪坐车抵达时,才知道是曾经好奇过的那栋长久地处于“施工中”的奇特建筑。

一大片的草地如沙丘般连绵起伏,远远看去,都是一个一个可爱饱满的半圆弧度。

正中央,一栋仿若山脉线条的纯白建筑,如同珍珠般镶嵌在嫩绿的成片草地中。

不同曲面结构的屋顶,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反射出不同强弱、色泽的光芒,熠熠生辉。

在纯澈的蓝色天空下,白色的建筑以柔和的弧度,拥有一种奇特的圣洁与宁静。

晏雪看清建筑全貌的时候,诧异地看向哥哥,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勖问道:“这里怎么样?”

晏雪望着极具艺术气息的建筑,“有点像是美术馆。是吗?宴会在这里举行?”

秦勖揽着他,凑近了轻笑着问:“哥哥是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喜欢吗?”

“嗯喜欢,很有艺术气息。”晏雪笑着说,“而且离家很近,很好。”

秦勖见他眼眸弯弯的模样,也没有多说,揽着他进入建筑的大门。

所有已经抵达的宾客,齐齐朝着一表人才的兄弟俩转身,多的是惊为天人的诧异眼神。

更有些是对晏雪的艳羡,秦家能为收养的孩子举办一场如此声势浩大的生日宴,可见对他的重视堪比秦家子嗣。

晏雪一眼看见熟悉的同学,而负责操持宴会的也是周管家。

他神色微有些惊讶,原来大家早就到了,而没有一个人透露宴会地点在这里。

什么情况啊?

晏雪狐疑地望向哥哥:“哥哥?有事情瞒着我?”

此时,邵柏延等几个同学,也都是穿着一身的正装,笑着走向晏雪。

秦勖抬了抬下巴,示意望着自己的少年:“先跟同学打招呼,哥哥也跟朋友们聊几句。一会儿哥哥带你认识几位长辈。”

“哦。”晏雪并不十分喜欢需要应酬的场合,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得学着哥哥拿出主人家的姿态来。

他稳步走向同学。

“晏雪,生日快乐!”邵柏延第一个道,他昨天深夜已经发过消息,此时看起来比寿星本人更高兴。

其他同学也笑着送上祝福。

晏雪同他们说这话,眼尾余光去找人群中的哥哥。

哥哥在哪里都是风度翩翩,鹤立鸡群,几乎不用费力,就能一眼看到他高挑的身影。

秦勖面前是陈琛、韩静川等发小老友。

陈琛端着香槟杯,望一眼气度矜贵、斯文漂亮的少年,啧啧称奇:“秦家大宅不愧是风水宝地,专养一些钟灵毓秀的漂亮人。”

韩静川上次见晏雪,还是去年年底在会所那次,比较起来,应该是长高了一些,面容沉静而优越,的确是名门贵公子的做派气度。“秦总,过几年该着急给弟弟办婚礼了。”

秦勖想起今天老爷子又催他去见见几个豪门小姐的事情,他冷灰的眼眸,带着几分温度地瞥一眼小猫:“还小,不操心这些。”

大家打趣了几句,随后秦勖带着晏雪认识他母亲许婉云那边的亲友。

许婉云在世时,就爱带着晏雪去许家,后来是秦勖总带着去,家里人都是很喜欢晏雪的。

今天,许家也来了好些长辈,送上厚礼,完全是当做第二个外孙在对待。

秦家这边,除了秦冕之外,堂表亲的叔伯兄弟里,也都来了不少。

若是放在以前,叔叔伯伯里不少长辈,都未必会给这个面子,但如今是秦勖当家。